钱东来这几天头发没少掉,前段时间为了给情妇何金花报仇到文雅轩找苏毅麻烦,却没想到苏毅背景那么深,竟然和市府秦主任称兄道弟,结果仇被报着不说,还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这些天钱东来简直是惶惶不可度日,每天夜里梦到的不是纪委找自己谈话就是被领导撤了职,短短不到半月时间,钱东来生生瘦了十多斤。
钱东来本来想通过派出所所长宋正明牵线摆酒向苏毅赔礼道歉,只要苏毅能够原谅他,哪怕磕头都行,可是宋正明电话不接不说,对他还如躲瘟疫般闭而不见,这让钱东来心里更是感到惶恐不安。
今天正逢钱东来值班,正当他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获得苏毅原谅的时候,办公人员突然跑进来说有人在外面闹事。
本来心里就烦躁的钱东来一听,当时火就上来了,从椅子上跳起来便往外冲去,他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给他上眼药。
“人呢,哪个是闹事的,控制住没?”钱东来听完孙涛添油加醋般的汇报,一边吼一边冲着外面张望,由于有根柱子挡着,他没有看到苏毅。
“那个就是,就是他打的我姐还有两个保安。”孙涛指着苏毅大声喊道。
孙涛的姐夫是区公安局副局长,去年钱东来的弟弟发廊被抓还是孙涛姐夫给弄出来的,他知道钱东来肯定会给自己报仇,草尼玛,敢打我姐,孙子你就等着吧,你死定了。
当钱东来顺着孙涛的手看清那个闹事年轻人的模样时,顿时如同见了鬼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在办公区一众工作人员惊讶的目光中,一路快跑便冲了出去。
“苏、苏少,我、我不知道是您来,有失远迎,您、您大人不见小人过......”满头大汗的钱东来站在苏毅面前,脑子一片空白,他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吓的,他以为苏毅这次来找自己麻烦的。
“你是......前段时间去我店里抢营业执照的那个?”苏毅望着钱东来,有些不肯定的问道,这段时间钱东来日夜担惊受怕,差点脱了相,苏毅一时倒没有认出他来。
“对对对,是我......苏少,都是我的错,我一直想找您赔罪,可去了两趟您店里,您都不在......”说到这,钱东来突然意识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事不合适,强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少,外面太热了,还是请到办公室里坐吧......”
对于钱东来和宋正明,本来秦韬要找人办他们的,但是苏毅不愿意再欠下人情,遂婉拒了秦韬,于是这才让钱东来苟活到了现在,这段时间忙着赚积分,一时间苏毅也忘了钱东来的事,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那个钱......钱......”苏毅一时想不起钱东来的职务了。
“苏少,我叫钱东来,在局里主管企业个体私营办证,您叫我小钱就行。”听语气苏毅好像并不像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嗅到一线生机的钱东来也顾不得丢不丢人了,差点把腰给躬到了地上。
“钱科长是吧,咱们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我是来变更执照的,”说到这,苏毅声音骤然变冷,“还有,钱科长,你们的人私自让人插队不说,最可气的是连看都不看就说我手续不全字体不够工整把材料给我扔了出来,既然钱科长你在这,我想请教一下钱科长,我的材料到底缺哪项,字体是怎么个不工整法?”
“苏少您消消气,消消气,这事我来处理,”钱东来太了解窗口办公人员的德性了,还用查?肯定是他们故意刁难苏毅,这不是个例,如果没有关系,来工商局办事的基本上不跑个几趟你压根就别想办成。
只是这一次,这些狐假虎威惯了的小兔崽子怕是踢到铁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