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前往后山的那天傍晚,李桂花帮着他拾掇完毕,便拖着疲惫地身子,从卫生所回到家中,无精打采地嘱咐完老妈给孟想准备好晚间饭食,随后就懒洋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到床上,想打个盹,稍作休憩,待会再给孟想去送饭。
听着母亲在厨间煎炒烹炸,而李桂花却心事重重,翻来覆去好一阵子,也没能合上双眸。
爱情使人卑微,更使人盲目。尽管李桂花多次从孟想的口中听到那个既让她羡慕,又令她心碎的名字,但她仍旧不知进退,一厢情愿地固守着心头的那份执念,乐此不疲地围着孟想打转转,恣意消磨着自己的青春韶华。
直到前几日,她趁着孟想出门解手之机,偷偷地翻看他的手机,总算见到了林妙夕的真面目,不禁有些自惭形秽,黯然神伤了好几天。
相册中的林妙夕明媚皓齿,超凡脱俗,妩媚婀娜,温婉娇柔,一袭长发,飘然而起,好似天仙临凡,西施再生,与人高马大的李桂花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云泥。
每每在脑海里呈现出那个未曾谋面的林妙夕,李桂花都有种万箭穿心的疼痛,尽管孟想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又似远在天涯,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篱障,将他们俩隔成万水千山。
爱情总是把人折磨得憔神悴力,身心俱疲,李桂花满脑子全是孟想的影子,哪还有困意可循,只好翻身下床,坐在梳妆台旁,愣愣地发着呆。别看她平日里在村子里盛气凌人,骄横跋扈,可在内心深处,始终藏着一个弱不禁风地小女人,柔肠百转,情意绵绵,只留给了她的心上人。
李桂花每天坐在卫生所的门口,虎视眈眈地审视着过往的行人,不惜败坏自家的名声,把村子里心怀非分之想的女人赶尽杀绝,丝毫不给孟想留有半点沾花惹草的空当。
可她看得住人,却看不住孟想的心。李桂花自然心知肚明,人家孟想的心里,一直驻守着那个叫做林妙夕的女孩,任凭李桂花对孟想体贴入微,一往情深,可他却总是摆出一副淡漠的面孔,对她不冷不热,客客气气,始终拒她于千里之外。
委屈的泪水,浸湿了双颊,李桂花愁眉紧锁,伸手抹去泪痕,抬眼望着窗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唉,孟想啊孟想,我也有颗女儿心啊,我何尝不想在你面前小鸟依人,撒娇使性,可看不住村里的留守妇女,哪能保住你的清白呀。为了你,硬是把我逼成了女汉子,也不知你对我的野蛮举动做何感想?唉,我能感动天感动地,为啥就不能感动你哪,就算你是一块石头,也该让我给捂热了吧。”
“饭好了,趁热给你的冤家送去吧。”母亲在门外吼了一声,打断了李桂花的自怨自艾。
李桂花赶忙收起纷乱地心绪,细致地补了补哭花的妆容,这才推门出来,将母亲装好饭食的餐盒,小心翼翼地放到帆布兜里,又趁着母亲不注意,从冰箱里掏出给父亲下酒的两只烧鸡,慌乱地塞进包中,背起就走。
哪知母亲转身瞧见了李桂花的小动作,没好气的挪揄着她:“真是姑娘大了不由娘啊,你个吃里扒外的败家子,他能吃得完吗?”
“留给他晚上饿了吃,有啥吃不完的?”李桂花连头都没回,扔给母亲这句话,便急匆匆地走出院门,奔着卫生所而去。
母亲焉能不懂女儿的小心思,眼望着李桂花的背影,不住地摇着头,嘴里唠叨着:“你个缺心眼的傻孩子,人家是城里人,又是读书郎,哪是该你惦记的人呀,到头来,还不是都喂了白眼狼啊。”
李桂花背着热乎乎地餐饭,还没走到卫生所的门口,远远地就瞧见有个身穿红色短裙的女人,像一团火焰,在卫生所的窗前挪来挪去。
李桂花又往前走近几步,拿眼细瞧着那个背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