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平日少饮,不善酒,今儿为了粮饷倒喝了不少,回到巡抚衙门,立刻吐的一塌糊涂。
春祥亲自端来清水漱口,脸上有忧色:“常哥,你以朝廷名义借了那血多饷银,若是朝廷不认账的话……”这里没有旁人,他和常宇又特别亲近,憋在心里的话终是说的出来,他不傻,知道常宇借钱借粮,其实都没有经过朝廷批准,皇上也没点头,如若那边不承认,甩锅的话一切都要常宇承担,后果非常严重,有可能会以欺瞒抹黑朝廷之罪被砍头。
常宇苦笑:“春祥啊,你还没看出来哥哥我就是个背锅的么?”
“如若真的到了那天,咱兄弟俩便远走高飞了吧,我,我真的提心吊胆……咱们取了些银子,寻一偏远落脚,度过这余生便是”。
常宇轻轻摇头,看着春祥一脸坚定:“国之有难,匹夫有责,我等虽是残人却不是废人,愿为国鞠躬尽瘁!”
“可是……我好怕”春祥说着哭了起来:“我好怕最后,最后……我曾听人说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或许甚至都不用等到那天,你,你就会……你说咱们在宫里好生伺候主子便是,何苦出这风头”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哎,常宇长叹,轻轻拍了拍春祥:“生为男儿,即便身残但志不能残,要么富贵在身,要么青史留名,难不成你就打算如此低贱的活一辈子么,将来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春祥听了不语,还是低声啜泣,常宇无奈只得低声安慰他,理解这个宫中小太监一时间接受不了命运的大改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卫景瑗求见。
如此深夜上门自然是重要的事情。
“姜瓖家产已经登记完毕,现银三十余万两,城内外房产三套,地百余亩,谷粮万余石……”卫景瑗手中拿着一个小册子,细细读来。
常宇默然,姜瓖这产业对于京城那些勋贵不值得一提,但对于总兵来说绝对多太多,他相信像吴三桂,唐通等人绝无此多产业,毕竟他们一直在外征战,不似姜瓖一直在大同这个根据地搜刮。
“粮充军营粮仓,现银咱家要带走,从代王府借来的那些留在大同备用”常宇淡淡说了一句,卫景瑗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认可。
鸡鸣天晓,常宇起床洗漱,检查了一下箭头伤口,说来也听郁闷,穿越过来受了两次伤还都是箭头,好在自己愈合能力强大,伤口虽未完全愈合,但已无大碍,只需不伤筋骨,便不碍事。
早早吃了饭,便在院子中教习春祥等亲近随从习练,这两日的休整,他们精气神都已经恢复。
待到半响,队伍已经准备完毕,从姜瓖府上抄来的现银也已经装上了车,至于如何安置姜瓖家眷以及处置固定资产,都交由卫景瑗来处置了,他此时要赶紧赶往太原。
至于姜瓖的那百余家丁也就是私军如何处置是个问题,一开始卫景瑗的意思是遣散,但姜瓖考虑后觉得有些可惜,这些人稍家训练便是一支勇军,于是他决定给带走,依旧先从家丁做起,跟着队伍负责后勤,交由罗塘统领。
大同城南门永泰门外,府军卫,太监军,腾骧卫的骑兵们鱼贯而出,最后罗塘率领的百余家丁同样骑马随行。
城门下,王继谟,卫景瑗前来送行和常宇在低声寒暄。
“不日太原必有恶战,两位在后方做好准备,随时粮草兵力支援”常宇一脸慎重,王,卫两人一脸忧色点头应是。
该说的都说了,常宇不在多言,上马抱拳转身就要离去,却在这时几匹快马疾驰而来。
定眼一看却是代王世子,直接他匆匆而来,对着常宇抱拳施礼:“厂督大人,父王昨夜酒醉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