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楼兰古城里又待了一天,一方面霍东要制作人皮,另一方面徐良教授和赵曼筠并不放心,在地下室里翻检了一番,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天眼月阵图的线索。
整个队伍被分为了两组,我和胖子因为是地下室的发现者,所以很自然的被分到了赵曼筠这一组。
有了希望的赵曼筠已经停止了哭泣,从她的表现来看,她是十分在乎她的女儿的。
可我的心头缠绕的却是胖子的话,这个人是赵曼华,是我的母亲。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我都问不出这样的话,看着焦急的在废墟中寻找天眼月阵图的赵曼华,我心竟有些隐隐作痛。
我将这些心事都收了起来,努力的作出了一幅帮忙的样子,但结局和预想的一样,一无所获。
不过这里面最失望的人却并不是赵曼筠,而是徐良。
这位来自倭国的华侨教授对楼兰文化表现出的痴迷,远超常人,他知道的事情比赵曼筠这个华夏西域专家都多。
对这么一个重要文物的丧失,他是非常痛心的。
不过,在这期间我并非一无所获,从徐良的动作和力道来看,这个人应该也是一名法将,而且等级还不低,至少不应该在我之下。
我们回到了暂时的营地,便看到霍东正在仔细的熏烤着一张薄皮。在他们旁边我还看到了已经被肢解了的白骆驼。
霍东的手法极为的古老,工序虽然繁杂,但所有的用料都是取自沙漠,其中光设计到其余动物的血液就有十几种。
而最重要的则要属霍东的刀工了。
人皮薄而脆,比起其他动物的皮来说自然是不适合作为绘画和传承工具的。
但人皮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白。其余的动物毛皮天生具有其他的色泽。而人的皮却可以做到非常的白,在经过一定工序的处理后,那人皮就可以做到坚韧和易存了。
白骆驼的皮与人皮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色泽,那是一种透着浊色的白。只有达到了这个最基础的条件,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首先,霍东会选取白骆驼腹部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切割下来,先用火烤,将其中的水分散发掉一些,但不能全部挥发。
这个时候整张皮会变的轻一些,但厚度却要比人皮厚,如果要做到以假乱真,那就必须在这极薄的皮上割掉一部分。
而霍东做的就是这最难的一部分,他的刀是一把极其灵巧的薄刀,长度比惊鸾要长,但厚度却只有两毫米。
我也是用刀的行家,知道这种刀极其难以掌握,非常考验用刀者的力度,而霍东居然随身携带这么一把刀,那他的功夫也弱不到那里去。
霍东在做完人皮总共用了十道工序,当做完之后,那张薄皮已经与人皮没有什么区别。
光制作人皮,就花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霍东做完这一切已经到了半夜。
做完人皮之后,便要上色绘图,笔者需要依照着我的零星记忆,绘制出一个假的天眼月阵图。
徐良教授就是“笔者”,他不仅对古楼兰的生活习惯非常清楚,而且还有极其深厚的国画艺术。
在听了我的叙述之后,徐良教授便在这人皮上绘起了画,他所用的手法并不是用毛笔作画,而是用针来做,通过针孔的大小和方位,配合一些动物的血液,将一幅假的天眼月阵图制作了出来。
看完徐良与霍东的手法之后,我对华夏古老的艺术技艺弄弄的折服了,这种我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在他们的手里竟然实现了。
也许现代人在科技方面已经完全辗轧了古人,但在手工艺术方面,现代人拍马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