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姨一家,带着月儿来到我家。三姨在我家又是哭又是闹,说自己的女儿被我糟蹋了,以后没脸见人了。三姨夫是老实人,只能在一边抽着闷烟,不说话。三姨一闹,附近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在这个不算大的村子里,一传十,十传百,没有半天,全村人就都知道,月儿的清白,被我给毁了。
我看着和三姨一家赔礼道歉的父母,脑子一直是懵的状态。我不知道事到如今,我应该如何收场,只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吓得瑟瑟发抖。傍晚的时候,闹了一天的三姨一家,终于带着月儿回去了。我爸赔了月儿家5万块钱,算是了结了这件事。同时了结的,还有我们家和三姨家的亲情。三姨走的时候说,以后,就当没有我们家这门亲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三姨一家走后,我爸冲进我的卧室,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妈也只是在旁边抹眼泪,气的说不出话。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哭,任由我爸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我的身上。我知道,那是我应该承受的。我爸这一顿毒打,直接导致我以后的假期,都在床上渡过了。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也就没了过年的兴致,那年的春节,我们家过的十分惨淡。假期还没结束,我就早早的回了学校。
那件事之后,我很少回村子,潜意识里逃避自己做过的这件事儿,不想面对月儿一家人。高三的时候,爷爷病危,我不得不赶回村子,见爷爷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那是我自出事儿以后,第一次见到月儿。原本开朗,阳光的月儿,此时已经变得怕人,沉默,不爱与人交流。原来闪亮亮的双眼,不再有往日的光芒。看着瘦弱单薄的月儿,我的心,痛了。如果不是我,月儿一定还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回到家的第二天,爷爷走了,紧接着就是出殡,守丧等一大堆的事儿,忙的一家人团团转,我也没有心情再留意其他。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我忽然发现,村子里的人,都在排斥三姨一家人。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我也终于明白月儿眼中的光,为什么不见了。终于,在各家庭主妇的家长里短中,我听出了端倪。村子中,流传着月儿不正经的传闻,说是月儿主动勾引的我。说月儿贪慕虚荣,为了跟我去大城市,不惜主动爬上了我的床。
剩下的话,就更加难听了。月儿成了狐狸精,贱货,不知检点的代名词。知道了原因,我怂了。我的懦弱再一次让我选择了逃避。我没有勇气站出来,向大家说月儿没有。我怕麻烦再一次回到我身上,归根究底,我还是觉得,月儿的前途,没有自己重要。我是注定要留在大城市的人,我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但是月儿就是个农村丫头,还失了贞洁。这在那个封建封闭的小村庄,是一个大大的忌讳。别说其他可能性了,就是以后找婆家,都是非常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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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