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血魔仙”。
“上。”钟离铄冰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梁文羽,看不出一点情绪。
四名身穿红黑色的魔教服饰的蒙面人应声将梁文羽包围起来。
山风吹过,梁文羽微笑着捋了捋胡须,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这永济山可爱的景色,这将近二十年的隐居生活,和梁幸涵在这里相依为命的平淡日子都历历在目,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因此面对穷凶极恶的妖人,他的心平静极了。在一位早就看淡了世间冷暖的老者的眼中,没有什么比知足更令人感到快乐的了。回想这数十载人生,在自己手中救活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身为医者,也从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他仰面向天,上风吹的他平淡的衣衫都飘扬起来,云淡风轻,在这绿波荡漾的永济大山中,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四名血光教的蒙面人正待一拥而上,却被钟离铄阻止了。
在旁的那名女子身穿一身华丽的青色衣裳,身姿傲人,凤眼生媚,对钟离铄柔声问道:“怎么了?坛主大人?”
钟离铄目若寒星,穿着一身华贵的“血光教”黑红色服饰,他头发整齐的披在背上,由于长时间修炼《太古魔宗》他的脸上有些妖异,眼角和嘴唇都变成了淡红色。但唯一没有变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眼神。他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说道:“他已经死了。”
这个青衣女子正是血光教的大祭司,名叫唐青儿。只见她秀眉微颦,不太相信,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将葱根一般的手指轻轻放在梁文羽的鼻端,然后又将手指按在他的颈处。“果真断了气!这下回去可没好果子吃了。”
清洛得知梁文羽的死讯胸中一闷,恨得咬牙切齿,只想立刻冲将出去。但是又思量自己若是有闪失,怀中的梁幸涵从此可就真的无依无靠了。她如此柔弱的一个女子,走出大山尚不肯定,又怎么能长途跋涉的平安到达庐州城呢?正在犹豫之际,怀中的梁幸涵悠悠转醒。
“清洛哥哥,我们……”梁幸涵抬头看到清洛,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的环境,她刚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就被清洛牢牢地捂住了嘴。
清洛十分紧张的看着草丛以外的动静,他现在也听不见了院子前的说话声。这令他更加紧张,只感到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自己必然上去拼命!
梁幸涵睁大眼睛,回想起自己昏睡之前爷爷所做的视死如归的架势,心中焦急万分,看到清洛紧张的样子,想必是遇到了大麻烦。她焦急无奈,两行热泪便顺着脸庞流在了清洛的手上。
清洛生怕刚才梁幸涵的声音招来那些魔教之人,好在目前一切都很平静,既没有听到议论声也没有听到脚步声,他悬着的心也就逐渐放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刚刚有所放松之时,遮蔽着他和梁幸涵的草丛一下子被人掀开了。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但还是不忘用一只臂膀将梁幸涵护在身后。
清洛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高大身影,只见是一个身着红黑色相间服饰的年轻男子。他怔怔的看着那人的面容,头皮一麻,随即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涌上了脑海。
可奇怪的是,那人也怔怔的看着清洛,他神情冷漠,长得十分英俊。过了片刻,那人冰冷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如同春季里慢慢消融的冰川。
接着只听那人朗声道:“没有人,我们走。”
他是谁?为何放过了自己?
月光清晖,静看着离人的伤心之泪。
梁幸涵虚弱的瘫倒在院子里梁文羽的墓前。她将丝滑如玉的脸轻轻贴在粗糙的木碑上,两只红肿的大眼睛不断的涌着泪。她已经没有了再哭下去的力气,只能任由泪水自由的流淌。任由泪水打湿新翻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