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开着车向前驶去,距离这里不足两百米远,沿街一溜儿二十多家宵夜的摊子。
夜幕中,丁凯文的车从暗处缓缓驶出来。
丁凯文并不是特意跟踪高非,从大舞台戏院出来,他也感觉有些饿了。吴淞路的宵夜摊子远近闻名,所以他才出现在这里。
看见高非进了书店,丁凯文下意识的把车灯熄灭,停在暗处观察着。
…………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钟,一辆警车驶入军统上海站。
行动处处长办公室,高非站在窗边,看着江莺和汤明宇先后从车里下来,被人带进楼里。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高非回身坐到椅子上。
一名警察在尹平陪同下走进来。
尹平:“处长,这位赵警长是来办理犯人移交手续。”
高非:“什么犯人?”
赵警长毕恭毕敬的说道:“是左莺和汤明宇。”
高非假装想了一会,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昨晚在大舞台戏院抓的那对夫妻。”
“对,就是他们。”
“你们审了吗?”
“初步审了一下江莺,这是她的口供。”赵警长把一个文件袋放到办公桌上。
“好。”
“高处长,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尹平,送送赵警长。”
等到尹平和赵警长走出办公室,高非从文件袋里抽出那份口供,粗略看了一遍,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
审讯室内。
高非:“汤明宇,你是山东曲阜人?”
汤明宇:“是。”
“孔圣人的故里,好地方……跟江莺是怎么认识的?”
“通过朋友介绍认识……”
“说具体一点,是什么朋友?他的姓名和职业都要说清楚。”
“他叫田达,是一名共党分子……不过,我可不是共党,那时候国共合作,我以为跟他交往也没什么要紧。”
“这个田达现在什么地方?”
“死了。”
“怎么死的?”
“民国28年,在孟母林战斗中,被手榴弹炸死的。”
“孟母林战斗?我怎么没听说过。”
“就是共党游击队袭击一个鬼子小队的伏击战,在曲阜当地轰动一时。”
“游击队胜了?”
“胜了。但是也死了二十多人。”
“江莺那时候就是共党?”
“是。她跟我结婚第二天,就亲口告诉我,她是共产党。还劝说我也加入,但是我没有同意。”
“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想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那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提起这件事,汤明宇怒火万丈:“那时候,她几乎每天都出去,跟着一帮大男人东一趟西一趟,也不知道忙些什么。整天看不见她人影,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开始频繁的吵架。”
“接着说。”
“大概半年左右,我下班回到家里,发现她的衣服、还有藏在箱底的钱,都不见了。我这才知道,这个坏女人偷了我钱,跑了!”
高非沉思了一会,说道:“汤明宇,你可以走了。”
汤明宇:“长官,这是啥意思?”
高非淡淡的说道:“对你的讯问已经结束,你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