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皋左胸被洞穿,气血瘀滞,真气滞怠,这时突觉一道浑厚的真气入体,在他胸口诸穴游走一周,他胸口的滞怠立减,体内的真气也顺畅不少。
他心中震惊不已,实没想到这傻子竟有如此修为,平日那憨傻的样子原来是他故意装出的乔张致,又联想到天子的那道口谕,心中更是吃惊,心想:“难不成是今上早已料到今日之事?这才派了这少年前来,那么人家就是钦差大臣了。”又想到当日自己竟然大打钦差的板子,不由大是汗颜,不过这位钦差此时出手相救自己,貌似倒没怎么记仇。
当下不由对圣上的料事如神五体投地,对这位少年钦差的博大胸襟大为佩服。
又想:“圣上既以料到此着,却又不动声色,必已有了对付这些妖人的法子,只怪自己鲁顿猜不透其中的深意,以后当要以这位钦差马首是瞻。”他自以为想明白了个中关键,只觉一阵舒爽,胸口的伤似乎也不怎么疼了,冲着李不为一阵挤眉弄眼。
李不为又哪里知道他这弦外深意,只觉这位陈统领忽然好生奇怪。
这时场面愈来愈混乱,那戴面具之人低头跟旁边一个红衣人嘱咐几句。
那红衣人躬身道:“属下领命。”说罢转身而去。
不一时锣声又起,几匹马来回疾驰,马上人一面鸣锣一边大声呼喊:“东西只带细软,把那些没用的全扔了,违着斩立决。”
有些爱财之人,丢了这个也觉不舍,扔下那个也觉可惜,一时难以委决,直到红衣人又杀了几人,这才下定决心把值钱的东西打包,余下一概舍弃。
只说一个时辰后,红衣人又让众人在广场集合,清点人数一共两万三千四百七十五人,其中也包括了一众官兵和陈皋等几名官员在内,那戴面具之人一声令下,化血宗众门人押着这两万多人浩浩荡荡出城而去。
两万多人排开了也有一里多长,队伍中老幼妇孺皆有,自然走不快,化血宗门人倒也不怎么催促,带着人们只往北行。
众人扶老挈幼一路迤逦而行,越走越是寒冷,积雪也越来越厚,天亮的时候来到了一处密林,化血宗门人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领着众人进了森林,又挑选出一些强壮之人,砍伐树木,点起了数堆篝火,埋锅造饭。
这森林非常茂密,便像一处天然屏障,遮风挡雪,倒是一个很好的休息之所。
化血宗门人拿了许多干肉出来,竟每人都给分了些肉吃,李不为也分得一块,入口一嚼,只觉又硬又涩,像是牛肉却又太过干涩,李不为也猜不出是什么肉来,不过在这冰天雪地有肉吃终归是好的,李不为大口咀嚼,几口便把一块肉干吃的干净。
待众人吃过了饭,化血宗门人命大家就地休息,李不为假意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暗暗练起功来。
陈皋经李不为真气疗伤,伤势虽然依旧很重,一时倒也没性命之虞,这时他挨过身来,趁人不备,低声对李不为道:“属下参见钦差大人,此时不便行礼,大人莫怪。”
李不为一脸茫然问道:“你说什么?”
陈皋以为李不为依旧是在掩藏,说道:“大人不必隐瞒,属下已经知道了,但有什么,请大人尽管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李不为暗想:“什么属下大人的?难道他身子受伤脑袋也受了牵连,竟产生了幻觉。自己如果再否认,他万一纠缠不休,恐怕惹人怀疑,只好先胡乱应承着了。”
当下悄声道:“你既已知道,我也不再隐瞒,一切都要听我吩咐,切不可乱来。”
他这话说了好似没说,陈皋却如奉圣旨连连点头。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听的脚步声杂乱,看时,只见又有几个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