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从海面再次潜回仓库顶上的黎星刻用力踩了踩入口处的铁门闸。
虽然黎星刻在海水里听着声音有点儿沉闷,可在空旷仓库里的崔烟烟等人起来确实无比的响亮。
很快仓库顶上的入口门闸被打开,黎星刻像是钻太空舱似的迅速钻了进去,哗啦啦,伴随黎星刻的还有大量涌入的海水。
嘎吱、嘎吱,
仓库中好几个精壮工人同时发力,这才在仓库外强大的海水压力之下关上了这个门闸。
黎星刻从开始到现在,来来回回起码十几趟,涌入仓库的海水差不多都快淹没到大腿位置了。
“星刻哥哥,怎么样了?海面上还有落难的施工队队员吗?”
黎星刻每次回仓库时、崔烟烟首先问的就是这句话。
之前黎星刻和崔烟烟仔细确认了这个差不多足球场般大小的仓库里面有足够的氧气后,黎星刻便决定出去救人。
毕竟人的力量相对如此天灾之下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些与自己和崔烟烟同时遇难的施工队队员虽然是拿着赵南山的薪水、为富康集团打工,可他们毕竟也是来自五湖四海、家乡有着妻儿父母盼着的辛苦人啊。
救了一个人就相当于是拯救了一个家庭!
虔门中人永远也不会只为自己而活,于是抱着能救多少救多少的心态,黎星刻一趟又一趟地浮到海面上,也亏是不幸中的万幸,之前这片废弃工地上被海水冲走的那些建筑材料、活动板房啥的都浮在了海面上。
而这些施工队队员们也借助于这些建筑材料、得以在方才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生存了下来。
几趟下来,黎星刻已经将二、三十位施工队员救进暂时来说比较安全的仓库里,几乎是占了今天奠基仪式施工队初步投入人数的百分之九十。
回到仓库里,黎星刻看着这些满脸急切望着自己的施工队员们,遗憾地摇了摇头:“海面上实在是没有人影了……”
哇地一声,一位阿姨当即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看、看这样子俺男人绝对是被大水给冲走了。”这位肤色黝黑、头戴安全帽、约莫50岁左右的阿姨无助地啜泣道:“这让俺一家子怎么活,呜呜,眼瞅俺家大娃今年就要上大学,学费怎么办、怎么办呐,呜呜呜……”
这位施工队工人阿姨的老公是几位挖掘机师傅的其中之一,相比之下,她老公的收入在施工队中也算是很高了。
平日里都是她老公开挖掘机、她做点儿轻活,两人收入除了生活开销之外勉勉强强正好够老家两个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
可天灾之下,这个家庭相当于是失去了顶梁柱……
“秦婶,请节哀。”
“对啊,秦婶,大家出门在外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跟兄弟们说。”
听着这悲痛欲绝的哭声,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十分难过。
崔烟烟爬上了秦婶所坐的佛像,搂着秦婶安慰道:“阿姨,烟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哭吧、哭出来应该会好一点;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黎星刻叹了一口气后,效仿着这些施工队员的模样,找了一个佛像爬上去坐着躲避下方涌入仓库的海水。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针,黎星刻脑海中开始计算时间。这个仓库虽然挺大的、但毕竟是一个密闭空间,这么多人待在这儿、里面的氧气迟早会消耗完。
台风这种自然灾害虽然降水量持续性比较强、有些路径怪异的可以持续十多二十天,但台风的风球却过得特别快,一般也就几个小时,并且越高级别的风球过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