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阿飞被看守坟地的那些人给救了。不过他醒了之后,变得呆呆傻傻,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时候又大喊大叫。哎,说起来,都是我害了他。如果我能胆子再大一点,把他从坑里面拉出来,他也就不会出事了。”
“阿飞疯了,我的耳朵则整天被他折磨。实际上,知道那天晚上的事的,只有我们两家人。从那天之后,我们家在刻意的躲着阿飞。直到有一天,阿飞的妈妈,也就是陈小妹,她找到我们家,要我给个交代。他们吵了半夜,我也听了半夜,最后我的脑袋越来越疼,就晕倒在地上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迷迷糊糊,有时候感觉自己在乱葬岗,有时候感觉阿飞拽住了我的腿,要把我拉下去。大概那时候,我也疯了吧。后来我妈带我到处看病。我们遇见了一位医生。他给我治了半年多,又是催眠,又是吃药。最后,把我的病治好了。”
“现在想想,实际上他没有治好我的病。我只是有意的把那件事给忘记了。这些年我忘了乱葬岗,也忘了阿飞。哎,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想要回来,我爸妈拼了命的拦着我,看来,他们是怕我再犯病啊。”
我坐在床上,静静地把这一切都听明白了。然后我含笑说道:“可是你现在倒也没有犯病啊。”
小舟没有介意我的打趣,他苦着脸说:“我现在宁愿犯病,你不知道我现在内疚成什么样。”
我问小舟:“当年挖出来的那个鼻烟壶,你还有吗?”
小舟点点头,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这东西,几十年来我一直带在身边。虽然我不认得它了。但是我能感觉到,它很重要。我每次看见它的时候,都觉得我的身家性命都在上面。”
我打开盒子看了看,鼻烟壶上面画着很小的人,有点像是古代的那些宫廷画。等我仔细看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跳,上面的人物,似乎是小鬼,个个青面獠牙,缺胳膊少腿,没有一个全乎的。笔画很精致,有点像当初我看到的那个小沙弥。
我下意识的想到:这鼻烟壶可能不简单。
我把盒子收起来,递给小舟,说道:“老兄,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解铃还须系铃人,陈小妹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
小舟正要问我打算怎么办。门外忽然有人叫我:“老杨,你在里面吗?”
我扭头看了看,是李东旗。
这小子已经吓破胆了,这辈子恐怕都不敢走进空亡屋一步了。
我答应了一声,走出去一看,李东旗身后还跟着梁书记。
梁书记笑眯眯的说:“杨兄弟,我是来拿名单的。”
我一拍脑门:“你看看,我给忘了个干干净净。哎呀,本来打算睡醒了给你送过去的,结果下了一场大雨,把我拦在屋子里了。”
梁书记一脸诧异:“下大雨,没有啊。”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马路,的确是干干净净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刚才的大雨,难道是幻觉?是陈小妹搞出来的?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想要在空亡屋活下去,就得紧守两条,第一条是见怪不怪。第二条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我转身回到屋子里面,把那卷黄纸递给梁书记了。上面是阴鬼婆乡亲们的名字,刻好了牌位供奉起来,忠烈祠就算是完全建好了。
梁书记小心翼翼的收起黄纸,然后神秘的问我:“陈小妹的事怎么样了?我听说昨天晚上不大太平。”
我想了想,说道:“我正要去解决,估计今天晚上就会有分晓。”
梁书记连连点头:“那麻烦你杨兄弟了,回头有机会,我请你喝酒。哎呀,陈小妹连日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