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求不得,人生二苦。
布置简单的房间里,黄潢泪流满面、神色恍惚,他不敢置信、不敢去信。
我不是死了吗?我、死了?!
黄潢的心炸裂似地骤痛,就像被万千钢针攒扎,痛得窒息、痛得快要昏厥。
不!我不能死!
黄潢脸色苍白竭力地喊,嘴巴哆嗦得厉害,发不出声音。
我死了宝宝怎么办,怎么办!我的乖巧的听话的锦儿!还有已经渐渐年迈的爸爸妈妈,他们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黄潢发疯地撕扯着头发、咆哮。
霍地,他尖锐沙哑的声音挣脱出喉咙,冲出窗户,惊飞了院子里枇杷树上小憩的麻雀,搅乱了乡村的一泓宁静。
“咚咚咚......”不多久,急促爬楼梯声过后,房门推开,是个三十来岁,五官精致面部却有些浮肿的女人。
“虎子,怎么了?”女人关切地问。
黄潢盯着这个熟悉又显陌生的女人,心中充满离奇、怪诞,歪着头不确信地问:“妈妈?”
女人问:“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考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妈妈看你脸色怎么不好?”
“让妈妈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女人上前伸手要摸黄潢额头,黄潢莫名惊惶,躲了开去。
“你这是怎么啦呀?怎么像怕妈妈一样,多大的人了呀,前几天都拿身份证了,别像小孩子一样脾气。”女人不满地说。
黄潢双手使劲抱着昏沉沉的脑袋,说:“妈,我不是死了吗?在SH,工作时从石油井架上掉下来摔死了,我死了!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妈,你怎么变年轻了?!”
黄潢脑子里闪电般涌现回忆片段,他为了多拿项目奖金,连续两天没有休息,因为极度劳累,工作时眼前发花,一失足从一百多米高的石油井架上掉了下来。砸在水泥地上那种难以言喻的剧痛感现在还能体会到。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是在做梦吗?
女人瞪眼,骂:“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人咒自己死的,是不是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做噩梦了,都跟你说了,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教人学坏的,你表姐上次来家说,现在有些写书的人,品德就有问题,看那些人的书学不到好东西!”
黄潢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嘴里连道:“不可能!我肯定在做梦在做梦......”
女人又伸手摸黄潢额头,说:“没发烧啊,妈妈问你啊,妈妈叫什么?爸爸叫什么?你自己叫什么?”
“刘季、黄愚公,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的名字。”黄潢说。
刘季说:“就知道你是装的,一试就试出来了,是不是不想去泰中上学故意装疯卖傻?”
刘季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虎子啊,我家现在不是过去了,你能不能懂点事!你爸爸被那个缺德的老板骗了,欠人不少钱呢,你妈妈我也窝囊,做个小生意钱没赚到被车撞了,花了十几万啊,想想都睡不着。让你去泰中上高中是为你好,泰中是省重点,进去稳上大学,不是你姑老爷以前是校长,你想进估计还进不去,你是不是怕进去了不自在,你姑妈在里面做老师,怕你姑妈管着你。”
黄潢木然道:“泰中?泰中!我上过了呀!”
“装吧你就!”刘季气得发笑,说:“还说自己死了,真是个讨债鬼,上辈子欠你的!反正必须上泰中,你再装也没用!你的分数比录取分数线就差两分,进去了完全跟得上,其他高中想也别想。别以为妈妈不知道你以前在学校做过的事,你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