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景阳的作为,让泽县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即有人说这是郭县令大发神威,那些逃犯和帮助逃犯的人也是咎由自取,郭县令始终还是正确的。
但也有一些明白事理的人在仔细回味整件事情之后,细思恐极,即使心中有一些想法,但是有着血淋淋的例子就摆放在广场的示威杆上,所以只能是夜里面自己对着自己自言自语。
马家,从外面刚刚回来的马跃收到来自下面的消息,挥退了左右,没有说什么,但是一个人坐在书房内将近半个时辰,谁也不知道马跃在书房内干什么。
秦家,当秦长龙将广场的消息传给秦涯以后,后者也是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对郭景阳的认知也再度刷新了一遍。
“家主,看来这个郭景阳也不是一个善与之辈。”
这一次的行动,秦家可谓是在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参与其中的人均是郭景阳身边的嫡系,单单这一点,就已经让秦长龙心中暗暗生起强烈的戒心。
秦涯摸了摸自己的白须,双手放在香炉上,一边贪婪地呼吸着香炉释放的香气,一边贴身感受着来自香炉的热量。
“不管如何,我们现在仍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双方还有利用价值,不过长龙啊。”
秦长龙身子一直,低下脑袋,凑了过来。
一缕缕细烟从香炉中升腾而起,在温暖整个房间的同时,也让两人的谈话空间变得有些云里雾里,格外的迷幻。
“郭景阳是什么样的人,这么些年来想必你也清楚。如今在泽县,萧家不过是临死的蚂蚁,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日后这泽县,终究还是秦家与他郭景阳的天下,只是,郭景阳身在官位,一心只想着向那高堂庙宇进发,而我们,却是离了这泽县就什么都不是了。”
秦涯的话语重心长,却道出了他这么些年来一直想说的话语。
秦家上下,能够有今时今日,一方面是秦涯这位当家主的上下打理得体,所以生意场上鲜有败笔,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秦家有着秦长龙这么一个忠心的手下。
所以平常,秦涯在小辈面前不常说的话,反而会在秦长龙身边絮叨一二,这也算是秦涯器重秦长龙的一个表现。
面对秦涯的信赖,秦长龙表现的非常激动,眼神闪烁地盯着秦涯,许久又低下脑袋,但是从他紧握的双拳就可以看出此时他的内心是如何的澎湃。
“汝明如今在江陵州城赤手空拳地打天下,小辈的苦,就当作是小辈们日后成长的宝贵经验,但是长龙……”
“在,家主!”
秦汝明,秦家长子,同时也是秦家未来的家主,在秦家,只要是关乎秦汝明的事情,就没有小事。
“汝明前些日子传来信封,说明现在的江陵州城气氛非常怪异,不仅仅顾家对我们的靠拢一直若隐若现,就连儒大人那边也许久没有传来消息,仅仅是都城方向的细作来说明,前些日子都城朝堂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最受宣皇帝看重的郑公爷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紧跟着就闭门不出。”
一系列传出去可以让泽县抖上三抖的人名就这么一个个在秦涯的嘴中冒了出来,秦长龙的身子则是慢慢地缩紧,因为他知道,秦涯接下来指派给他的任务恐怕会非常严峻。
“盐道一直是我们秦家的软肋,汝明被我派往江陵州城,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只要拥有了盐道这一条生财之路,那么秦家的触角就可以伸向整个州城府地,长龙,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秦长龙在秦家待的这么些年,对于秦家的长处以及短板不能说完全知晓,但是七七八八已经摸索得差不多了,方才秦涯说的这些,其实他心中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