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宗门,如此正道,我林南羞于与之为伍……”
林南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风陵越耳边,余音袅袅,不绝于耳。依稀记得那一年,那个狂放不羁的男人傲视群雄,冷笑不绝:“如此正道,我林峰不屑与之为伍!”
……
风陵越望着那具瘦小的身躯,记忆中的那道背影,仿佛和它渐渐重叠了起来。是轮回吗?是宿命吗?
林南的怒吼回荡在这山谷之中,良久,无人能应,无人敢应。
“哈哈,好,好。好!”叶无涯的笑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他满意地看着林南,眼中充满了赞许,“这才像是林峰的儿子,老宋没有看走眼,没有看走眼啊!”
叶无涯一番话引来的是众人的怒视,然而他却毫不在意,迎着一道道灼热的目光走到林南身边,满意地拍了拍林南的肩膀:“我今日原本打算亲自替老宋讨回公道,但这小子既放出话来,我就暂且留下你们一条贱命。此子既是老宋看重的后生,老宋的公道也当由他来讨。”
说罢他一只手提起宋肇的遗体,一只手携着林南,就这么径直从人群中向山下走去。周围的人群有些躁动,似乎想要阻拦,但直到两人穿出人群,依然没有人敢动。
秦浩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师尊,放虎归山,恐招大患啊。”
风陵越没有答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二人从容走下山去。
“师尊!”秦浩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丝焦急。
“让他们去罢。”风陵越摆了摆手,喟然长叹,“有因便有果,顺其自然罢。”
……
却说叶无涯携着林南和宋肇遗体,健步如飞,一路翻山越岭,不过两三个时辰,便来到了一片梧桐林外。此时还属盛夏,却不知树叶为何已是枯黄,林中蝉鸣凄切,落叶纷飞,隐隐透着一丝深秋之意。
叶无涯带着林南步入林中,只听得身后沙沙作响,林南回头望时,来路竟已不知所踪,心中暗暗称奇。
“这梧桐林乃是先祖叶胤建庄时布下的迷阵,寻常人若是轻易进庄,自当被困死在这林中。”叶无涯似乎看出了林南心中的好奇,淡淡道,“只可惜时过境迁,如今这阵法威力远不如当年,不比寻常的障眼法高明多少,先祖布阵手法深奥,这些年我始终未能参透,也未能将这残阵修复。”
林南点了点头,心中对那叶家先祖肃然起敬。
叶无涯带着林南寻了个好位置,二人将宋肇葬在了这梧桐林中。看着空白的墓碑,叶无涯思索了片刻,手中长剑出鞘,唰唰在上面刻了几个大字:逍遥散人宋肇之墓。
“老宋一生不喜束缚,虽当年挂名在我庄中,但我知道他始终还是喜欢享受那潇洒自在的江湖。”
林南恭恭敬敬的跪在宋肇墓前,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道:“小子林南三生有幸得遇宋老垂青,奈何本事低微,害宋老葬身奸人之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叶无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了老宋将你抚养成人,你可在我庄中暂住三年,三年之后,你便离庄去罢,日后便看你自己造化了。”
林南眼神凝重,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跪向叶无涯,道:“宋老大仇未报,晚辈不敢贪恋凡尘,还请前辈收晚辈为徒,传授武艺。”
叶无涯闻言皱眉,迟疑道:“你小子虽颇合我心意,但我叶家有祖训,武技乃是一脉单传,你还是三年后出庄去寻个名师罢。”
林南闻言摇了摇头,道:“但凡武技都是从小练起,我在天剑宗十五载,早已错过了最佳年纪,更莫说再过三年。”
叶无涯皱眉道:“天下武道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