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终究没能把王弗弄死,王致诚拼了老命要保王弗,气势汹汹地冲进县衙,当时县丞正在和一帮幕僚们弹冠相庆,王致诚走上了大堂,一把抓住了县丞的领口,空口白牙就说是县丞设计害死了王峻,要进京告御状。
这可把县丞吓得够呛,他虽然自知自个儿什么也没做,但王峻之死太过离奇,整个县城都笃定是县丞的抢班夺权。而王致诚毕竟不是个普通人,一旦正闹到了皇上那儿,这事儿可真就不好说了。当下,也顾不得呵斥王致诚的行止无矩,便直接摆手让一帮已经刀剑出鞘的捕快出去,又屏开了幕僚,满是冤枉地表情与口气,道:
“王先生,你可不要诬陷本官啊!本官与王县令情同手足,怎么可能设计害死王兄呢?你这话实在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若传出去,不但于本官名声有损,真水落石出查将出来,您造谣之王先生岂有好果子吃?”
王致诚冷哼一声,不屑地道:
“县丞与县令之间的‘交情’,举城皆知,若说县令确为县丞所害,城中百姓十成之九怕都相信。若说县丞没有设计害死县令,恐怕除了刚出生的婴儿,便没有哪个百姓相信了吧?”
县丞被戳中了心思,脸色顿时一变,却又冷声说道:
“无知愚民,懂得些什么东西?”
王致诚亦是冷然道:
“无知愚民懂得王县令的唯一的儿子在王县令下葬第二天,便被县丞迫不及待地下了大狱。要是有一天突然惊闻王弗竟死在了大狱里,恐怕百姓们大概也不会太惊讶。”
说到这儿,县丞脸色又是一变,彻底地铁青了。却依旧咬着牙齿,狠狠地道:
“我虽敬佩王兄,但王弗罪行累累,城中百姓到本官处来申冤,本官岂有不受之理。要说对那王弗,本官也是既爱又恨。爱是因为他毕竟是王兄唯一的儿子。恨嘛,自然是他太过纨绔,竟干下那些事情。甚至还有传说,有许多良家女子也曾被他奸污,最后纷纷投了河的,实在是……”
王致诚却摆出一副绝不相信的模样,斩钉截铁地道:
“我决不相信王弗会做出此等事情,必定是有人陷害于他。”
县丞敷衍地却又饱含深情地说道:
“本官也不愿相信,奈何证据确凿,实在……”
“假的,都是假的!”王致诚直接截断了县丞的话,猛地一挥袖子,大义凛然地道,“王公当政时公正严明,许多富商豪户因行为不轨被王公惩处,现在王公既殁,便开始算计王公的子嗣来了。真是一帮无胆匪徒,混账东西。”
这话说的县丞脸上是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像彩虹变换的色彩,也像开了染料铺子。最后,讷讷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王致诚拿话截住:
“王某只是希望,王弗在大牢中能一切安好。毕竟,王弗安好,百姓虽有些许猜测,总不至于便就此认定了。但若王弗不测,县丞大人恐怕有碍。呜……王某想明白了,那些不轨的富商豪户看来不仅是与已故的王公有仇,恐怕还会栽赃陷害县丞大人啊,大人不可不防啊!”
县丞的嘴角一阵抽搐,脸色的笑容差点就绷不住了。最后,只得说道:
“本官晓得了。定然会严加防守大牢,绝不让王弗出事!”
王致诚大模大样地大松了一口气,道:
“如此这般就好了。这样县丞大人便可脱开嫌疑了。但本地富强豪户势大,若果有胆大妄为之徒竟摸进了大牢里,害死了王弗。王某人必定是要上京去讨个公道的,决不让那些匪徒逍遥法外!”
“哦哈哈哈……”县丞尴尬地笑着,不停地擦着额角的汗珠,道,“王先生放心,那些富商豪富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