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不够?”
妇人两眼通红,睁得老大,嘴巴也夸张至极地张开,想来可以完整地安放进去一颗鸡蛋了。拼命地点着头,妇人仔仔细细地瞪着这张宝钞,确定无误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叠起,揣进衣裳的最里边,贴着肉珍藏。
“今天早上三伙人依次离开。那个书生打扮的走的最早,天还昏暗的时候就独自一个人往南边去了。那个凶神恶煞地小孩子是第二个,也去了南边。最后走的就是那两个头上捆着带子的人,抬着死尸,向着东边去了。”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看到那个穿着金甲的人了吗?”
妇人神色困惑地摇了摇头,说道:“那个穿着金甲的人昨晚上并没有住店,今早上也没有看到。”
络腮胡子不再说话,转过身便径直往客栈外而去。妇人赶紧追着跑到门口,倚着客栈破旧的木门,依旧招摇着手中的大红手绢,高声喊道:“大爷有空再来啊!”
络腮胡子走进送婚队伍,顿时无数人站起立定敬礼。不管是正蹲在地上吃粥的,还是躺在帐篷边上无所事事的,都在看到络腮胡子的第一时间,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络腮胡子挨个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没有嫌麻烦和耽搁时间,甚至还替他们整了整衣裳,笑容既粗犷又和蔼。
然后,自然满是感佩的眼神照在络腮胡子的身上,络腮胡子感到全身暖洋洋,即使天际不断飘着纷纷飞舞的雪花,他依旧如在春风里的京都郊外打着猎,心神极其舒畅。
一个亲兵急急忙忙地跑到络腮胡子的身边,匆匆说道:“头儿,金甲将军已经骑在马上好长时间了,就等着头儿你出来就开拔呢!”
“金甲将军”是这千人送婚队伍对金甲怪人的称呼,金甲怪人没有告诉过他们他的姓名,将军大人也没有说过,所以无人得知。只是因为金甲怪人无时无刻不穿着金色甲胄,大伙儿为了好记好叫,故此送上这个名称。
络腮胡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另一个亲兵牵来络腮胡子的座骑。络腮胡子的坐骑又伸手拍了拍那个亲兵的肩膀之后,一把接过了马缰。
络腮胡子的这匹马很是神骏,通体玄色,没有一根杂毛。是帝国最北方的科尔沁草原上奔驰的野马。络腮胡子一次随将军征战北疆,恰巧碰到了这匹马在河边饮水,当时就爱上了。
将军大人当时就站在络腮胡子身边,络腮胡子意动被将军瞧在了眼里,遂命令三千大军包围了马群。络腮胡子自个儿亲自动手,冒着被上百只野马的马蹄践踏而死的风险,钻进了马群,一跃跨上头马,也就是络腮胡子此刻的坐骑。
头马之为头马,就在于他的凶猛与倔强。络腮胡子乃是军中少有的高手,在整个帝国也是赫赫有名的。却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它。
头马不断地跳跃,踢蹄,翻身,冲撞,络腮胡子虽然不曾真的被它掀下马来,却也苦无良策,被折腾得疲惫不堪。
将军大人一直在远处看着,见络腮胡子双目圆睁通红如火,似要动用雷霆手段,突然大声说道:“熬,他傲你熬,熬得它对你没了傲气,你就熬到头了。”
于是,整整一天一夜,络腮胡子就好似粘在了那只头马的背上。不论头马是怎样的腾挪跳跃,他始终不下马背。最终,他胜了,在凌晨的第一抹阳光洒在灿莹莹的河面上的时候,头马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络腮胡子此刻乘着这匹神骏的头马,快速地向队伍的最前方而去。远远就看到一团金色的太阳释放着耀眼的光芒,即使风雪再大,也难以遮挡。
络腮胡子骑马缓缓行到这团太阳身旁,说道:“你昨天晚上没有在温暖的客栈休息,今天早上又这么早地就骑马立在了这北国的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