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仔细看眼前的这个‘柳如是’,青黛眉、杏花眼、樱桃小唇,还有那笑起来露出的宛如珠贝的雪白牙齿。
这个‘柳如是’完全符合古代的那种女子清雅的美,但要说是他记忆里的秦淮八艳之一,还是要差了一点点的感觉……
花舫上没有座椅,用来坐的就是整匹成卷的绸缎,宝玉坐下了,还算舒坦,也就难得的询问了几轮。
还好,真名、籍贯之类的都对不上,这个柳如是,应该不是明末秦淮八艳的柳如是了。
说起来也很简单,‘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出自辛弃疾的《贺新郎甚矣吾衰矣》,这篇文章的名头很大,按照这般广袤的疆土来看,用‘如是’这种艺名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可是,有一件事……
宝玉含笑问道:“辛弃疾何在?”
“前些日子天天来的,今个听说呕了气,在东边的花桥上写文呢。”
宝玉抬手示意伺候的丫鬟上酒上菜,一边吃喝,一边要想辛弃疾的事情……
怄气?写文?
正常,简直是不可理喻的那种正常了!
在宝玉的记忆里,辛弃疾总是一言不合就开写,写政治,写哲理,写朋友,写恋人,写田园,写民俗,写读书……只因为他深深地爱着这个世界。生活虐我千百遍,我仍待它如初恋,不管他手中拿的是剑还是笔,他永远在作战。
二十一世纪对辛弃疾的评价就是:这个大宋的古惑仔,就该永不言败。
可是,如果觉得辛弃疾是个拿笔杆子的流氓文人,那就错到了极限了,辛弃疾的锐气更加厉害,曾经率领五十名骑兵夜袭敌营,在数万敌人中活捉了叛徒。
想起这个,宝玉就有点头疼了,按理说,这个有本事的家伙还不该出生……
【乱了,全都乱了,不过更好,学写辛弃疾的诗词的时候就是神往已久,现在,总算能够见着了真人。】
宝玉笑了一声,扯开花舫的窗幕,往东边去看。
可惜秦淮河是满河彩灯,不用神念去找的话,还真找不到辛弃疾在哪里……
他正出神,那边柳如是就惊叫了起来:“官人自重,奴家是个清倌人,这儿只是弹曲吟诗,不是那边的……”
说到这里,柳如是的脸红了。
宝玉嘀咕了一声‘娼妓’,摇头笑了起来,哪怕是清倌人,也不该提起娼妓的时候就会脸红,说白了,就是一种很落后的营销手段罢了。
他丢出几锭银锞子,又摆了手:“西门兄,去别个花舫吧,何必要强人所难?”
“我只是扯了一下小手儿,别把我说得和那些泼皮似的。”
西门雪很委屈的叫了一声,掀开帘子出去,后面还跟了薛道衡。
他们两个还没娶妻生子,来了南宁国的秦淮河,压根不想玩什么雅致的把戏,而是想真真的来个一夜风流。
西门雪随意上了一条点着素白灯笼的花舫,刚进去,就凑出脑袋问:“道衡兄,带银子了吗?”
“带了,我就在旁边,明日找我就是。”
薛道衡也上了紧挨的一条,同样是挂着素白灯笼的花舫。
他刚进去,突然逃命似的跑出来,放眼秦淮河,发现挂素白灯笼的很少,而他和西门雪,偏偏就上了这挨边的两条。
“西门兄,这……”
薛道衡刚想喊西门雪出来,却发现花舫摇晃,里面还传出来了很是快活的声音。
“西门兄,这……道衡对不住你,可是,打扰你的话……”
薛道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