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圆圆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和她未来婆家的首次会晤。而在此前,虽然冒襄和他的朋友对我三申五令让我守口如瓶,但是作为一个三天不上房揭瓦就浑身不舒服的我来说,我随时都走在作死的路上。
那几天,我对圆圆旁敲侧问,时不时就问她:“欸,圆圆,你有打算嫁给冒襄吗?”
圆圆眉目含情地说:“当然,我怎能辜负襄郎的情谊呢?”
我接着又问:“那圆圆,你就不怕嫁入他府中以后,他的正妻,你的婆婆对你刁难吗?”
圆圆听到我这么一问,并没有一丝迟疑,说道:“若我嫁与襄郎为妾,我定会好好服侍他的娘亲,会对正妻恭敬有加。他们若是为难我,我便忍一忍,毕竟我只要有襄郎的疼爱那就够了。”
对于她这一番三句话就离不开襄郎的话,我虽被肉麻地直掉鸡皮疙瘩,但对于之后会发生的事感到略略放心。圆圆既然说得出来,想必她已经想好了未来进入冒府后的生活了,既然如此,那她也能很好应付马恭人了吧。虽然和圆圆相识那么久,可我们之间有个默契就是,不会太过插手对方的生活,这样的相处让我很舒服,而我也没必要去打破这样的默契。于是,我缄口如瓶,就看着圆圆和冒襄这样如胶似漆地恩爱着。
马恭人来的那一天,我正好陪着客人出游,错过了这场大戏,毕竟鲜少有富家公子会为一个名妓做到这个份上。
传闻,那日圆圆进退有度,不卑不亢,深得冒老妇人的欢心。在冒襄的助攻下,冒老妇人认下了圆圆这门亲事,并当众立下婚约,将于来年迎娶圆圆。
圆圆在向我转述当时的情形时,却一点都不像传言中那般镇定自若,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感受到那日圆圆的忐忑不安。
那日的相见是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而她就这样毫无准备地临时登台了;可好在结果是好的。
我乐呵呵地朝圆圆讨喜酒喝,羞得圆圆作势要打我,我笑嘻嘻的和她玩闹着。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圆圆打算安心备嫁,很少再登台演出,不禁让人感叹到这秦淮又少了一位绝代佳人。而我透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也深刻感受到了沉浸在爱河里的女人是多么的迷人多娇。
圆圆的未来已经有了着落,而我的未来又在哪呢?
我并非是深闺中的那些大家闺秀,加之这几年被迫以卖艺为生,让我对人生的疾苦有了更为深刻的体验。
自从我跳出大家闺秀的舒适圈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将如何安置我的家人以及我那并不确定的未来。
但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我要多赚钱,只有不必为生活四处奔破,才能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于是,我更加卖力地做着自己的“事业”,每次陪客人出游都尽心尽力,就指望着这些摇钱树能带动更多的摇钱树~~来光顾我的生意。
在我费尽心机的努力下,我陪同客人出游的这个生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为了保持客人们的新鲜感,我不再局限于这座城市以及周边的吃喝玩乐。我奋力发动自身那自动探寻好去处的技能,将游玩的区域不断往外扩展,而我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了。
尽管当时天下大乱,狼烟四起,各地都有战乱发生,但秦淮依旧是个醉生梦死的地方,这里的人依旧逍遥快活,大有视天下格局为无物的自我麻痹。所以,我无数次感叹,还好我投胎于秦淮,不然失去法力的我在那些混乱地界中能够存活久还真难说。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人品好,可上天自有它安排的用意,该来的总会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只有到最后才知道。
冒襄因牵挂朝中大事,在和圆圆缠绵悱恻一段时间后,便离开了秦淮,去了他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