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的暴雨,豆大的雨滴打在中空的钢化玻璃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林初阳站在门前,撑着造型怪异的伞,异常粗大的伞骨,带着暗蓝色条纹的伞柄。
屋内明亮的灯光透过两层绿色的钢化玻璃变成迷蒙的绿色,映着每一滴即将落在玻璃上的雨滴。
“砰砰砰。”林初阳抬起右手重重地敲了敲门,左手一边撑着伞一边提着大大的黑色袋子,“胖子,开门了。”他大声喊,以盖过暴雨的声音。
“砰砰砰。”他又用力敲了几下。
“来了来了。”屋内有人大吼,“再敲把门卸下来算了。”大门被打开,明亮的白光一下照在林初阳身上,在泛着寒意的冰冷秋夜竟然只穿着黑色的短袖和运动裤。倒是开门的人,看上去完全一样的三围,还呆在室内,却穿着T恤和一件外套,脚上还穿着一双棉拖鞋。
“废话,我这个样子怎么开门。”林初阳马上往屋子里走,把滴水的伞和袋子扔在门边,“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倒是舒服,这个天气就穿成这样了。”林初阳明显注意到了胖子的穿着。
“你以为我很闲吗,我每天也忙的很好吗?”胖子反驳。
“你忙什么?”林初阳嗤笑一声,“我忙着抓人的时候,你忙着玩儿游戏?还是忙着泡妞聊天儿?还是忙着……”
“打住打住。”胖子抬起两只手摇了摇,马上换上谄媚的笑容,跑到厨房里拿了个杯子出来,“来,喝水,喝水。”
“靠,就这待遇啊。”林初阳拍了一下沙发,拿起茶几上的饮料罐,“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你就给我喝白开水,你在家里闲着长肉还喝可乐,吃薯片。”他又拿起茶几上的零食包装袋,还剩一半的薯片,明显是刚拆的。
“那你说要什么?”
林初阳翘起二郎腿,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比如,三月的碧螺春,清明前的龙井。”
胖子翻了个白眼:“还碧螺春,还龙井,我就是拿武夷大红袍你喝的出来吗?”他把水杯重重放在林初阳面前:“还三月的,清明的,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吗,都快中秋了,要不要做个月饼给你尝尝。”
“你做的还是算了吧。”林初阳撇了撇嘴,你做的喂狗也不要。
“嘿,我…”胖子脸色忽然一变,“林初阳,和你说多少次了,记得把血擦干净。”
林初阳抬头望了望,门口的雨伞里献血混着雨水变成粉红色的液体慢慢流出,扬了扬眉:“不就是没擦干净吗。”
“什么叫不就!你知道清理起来多麻烦吗?给我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吗?”胖子大吼。
地板清一色是莹白的花岗石,门口扔下只有门口有一滩水迹。
林初阳站起身走向雨伞:“给你增加工作量还不是为了让你减肥,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林初阳感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胖子脸一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T恤带着肚子上的肥肉一起颤动:“这哪里胖了,我觉得蛮好的。”
林初阳笑了笑,没有和他争论,弯身拿起那把造型怪异的伞,粉红色的血水沿着伞架从内侧一滴一滴滴下。他左手握着整把伞,右手握住伞柄,姿势好像要拔刀一般,他右手一转微微用力,“咔嚓”一声,竟然真的从里面把出一把刀,刀上鲜血淋漓,刀身雪亮笔直。林初阳把伞扔回地上,右手拿着伞,眼睛凝视刀身露出满意的神色。
“等一下。”胖子在一旁突然大喊。
林初阳右手用力一抖,刀身恢复通体雪白,沾染的血水全部滴在地上,一滴一滴散在莹白的大理石上,好似隆冬里艳丽的梅花。
“林初阳,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