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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又唠叨了几句,至始至终,东儿都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老鸨长叹一声,没再多说,迈步离开房间。
她走到门前,迎面便撞上荆武鸣,将她吓一跳,一连退出数步后,待看清来人,立刻换上笑脸,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来啦?”
“怎么,我还不能来吗?”荆武鸣冷冷的反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公子来的太突然,吓了我一跳。”说着,老鸨还拍了拍胸口,看来是吓得不轻。
荆武鸣冷哼一声,说道:“突然吗?我倒是不觉得。”
顿了顿,他又道:“你既然要走,就赶紧走,我还有事要找冬儿姑娘呢。”
“好、好、好,我这就走。”说着,老鸨迈出两步,紧跟着便停下脚步,转回身来,满脸笑容的说道:“三天后,冬儿姑娘就要接客,公子到时候一定要大驾光临。”
“会的。”荆武鸣露出面具般的笑容,摆了摆手。
老鸨会意,不在多加逗留,就此离开。
看着老鸨离去的背影,荆武鸣哼了哼,迈步走进房间。
他刚一进门,就见到冬儿哭的如泪人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连抽泣两声,突然起身跑过来抱住他。
“我……我娘上吊自尽了。”冬儿声音哽咽,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沙哑出声。
荆武鸣没想到冬儿会突然抱住他,下垂的两只双手,抬起来,但很快又放下,反复几次,他暗叹口气,心烦地抓了抓头发。
他也想安慰她,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沉默好一会儿,冬儿心情似乎缓和一些,脱离荆武鸣的怀抱,低头哽咽着问道:“公……公子,你怎么来了?”
“你那么久没来,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荆武鸣苦笑一声,说道:“只是没想到你娘会发生这种事,而且还听到春姨说要逼你去接客。”
冬儿依旧低着头,声音透出哽咽,说道:“昨晚我给我娘喂药时,她还好好的,只一个劲的说不想连累我,不想因为她的病,让我劳心劳力,日渐憔悴,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寻短见,如今她抛下我一人留在这世上,让我以后可该怎么办?”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一旁的荆武鸣看到晶莹的泪珠滴在她的脚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摧毁了面前这个不过才十八、九岁的丽人活下去的意志,没有亲人,没有未来,她的生活仿佛一度陷入黑暗,荆武鸣突然发现她竟是如此的卑微,卑微的活着,卑微的弱不禁风,卑微的楚楚可怜。
他不由自主的将东儿主动揽入怀中,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低声说道:“哭吧,哭过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简单的一句话,让冬儿再忍不住,她死死地抓住荆武鸣的衣襟,伏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荆武鸣轻拍她的后背,任由冬儿在他的怀中痛哭。
好久好久,久到冬儿的嗓子已哭得沙哑,荆武鸣胸前的衣襟像被水浸泡过似的,她终于停止了哭泣,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荆武鸣,说道:“公子,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没关系。”荆武鸣深吸口气,问道:“你在春姨那里有卖身契吗?”
“没有。”冬儿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娘是做姑娘的时候怀的我,从小我就随着我娘一起生活,并未卖身给翠烟楼。”
对此,荆武鸣倒是没想到,连忙追问道:“这么说来,你一直都是自由身?”
“嗯。”冬儿点点头,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