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去了哪里,怎么一去就是十一年?”
这是文啸天文十二第一百二十次向他的母亲邬娣,打听父亲文六木的下落。
之前的一百一十九次,邬娣都是用设置好的同一个模板来回答她的儿子:“你爸爸去做生意去了,文家这么大的产业都需要他亲自打理,忙着呢……”
文家有煤矿铁矿若干,良田万顷,上上下下八十多口人,家业的确很大,邬娣的回答无懈可击。
但是这一次邬娣犹豫了,孩子已经十六岁了,之前的说法哄不了他。文家的家业再大,产业再多,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掌门人常年在外漂泊,十一年过家门而不入吧。怎说也会派个下人捎个书信口信回来啊,报个平安,给儿子带个玩具什么的……
邬娣不忍心再骗文十二了。
第二个原因呢,邬娣是在太思念文六木了。
“啸天,妈妈给你说实话,你爸爸在十一年前就进了夜郎谷,至今杳无音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邬娣一阵哽咽,只能掩面而泣。
三十六岁的邬娣,正值虎狼之年的少妇,丈夫一别十一年,这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母亲的话没有让文啸天文十二有多少惊讶,这些年母亲用同样的回答来敷衍他,他已经嗅到了其中的端倪,早有预感,只是这夜郎谷,他文十二敢闯吗?
黄昏时分,十六岁的文六木像当年他老爹那样,站在青龙山绝壁峰顶,遥望雾霭重重的夜郎谷,突然双掌合拢在成喇叭状,朝夜郎谷喊了一声“爸爸……”
十一年了,文六木离开文家寨钻进夜郎谷的时候,文十二才五岁。如今,他几乎忘记了父亲的模样。
文十二也不敢真的放声大喊,八十八岁的老夫人偶尔也会来山顶逛逛,惊扰了她老人家始终不好。
文六木只是释放一下压抑得太久的思念,他害怕那积淀的思念太沉重了,会把自己压垮。
就这么一声呼唤,随着黄昏的晚风飘进了夜郎谷。
……
地宫里的文六木,突然浑身颤了一下。他,猎狗一般使劲抽着鼻子
仿佛嗅到了一种久违的信息。
米小小也快疯掉了,这根木头究竟是人是鬼?老是在人鬼之间游离,米小小快要变成一只疯妖。
等她回到地宫的时候,文六木已经随着了。
米小小把一束桂花放在文六木的枕边,拉过他的一只手臂倚着自己的下巴,静静地看着这根熟睡了的木头。
文六木、或许他叫文三笑吧,的确太累了。
但是浓郁的桂花香味,又惊扰了他安眠的神经——
“笑哥哥,你等着我,桂花飘香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三个月后,文三笑如约来到望天涯,正是桂花飘香时。
久违的人间味道,文三笑难得沉醉加上遐想一回,虽然不知道桂花树在哪里。
傍晚时分,米小小如约而至,从通天道上面蹁跹飘了下来,像一个从仙界降落的精灵。
文三笑突然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
“小小……”文三笑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哟呵呵,笑哥哥,你是真的想我了呢?还是想我……带来的消息”。
文三笑顿时顿住脚步,垮起脸说:“自然是……”后面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说不想人家,只关心人家带来的消息,未免自私了点;要说想她呢,qing佻暂且不说,自己似乎也说不上是那个意思。
好在米小小并不深究,直接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