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要读大学了,花钱的地方多得很,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买这个老宅来干什么?”
老妈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在这个家里,她的确是老佛爷,说的话简直就是圣旨,没有人敢反驳。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参加了?”
二姐夫还想解释,二姐一手肘拐过去,他顿时苦着脸闭嘴了。
不料大姐也跟着唱起了反调:“妈,小明有一句话我很赞同,就是我们都在城里生活,您也可以到城里任何一家生活,您说,买下这个老宅来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有闲钱的那种家庭……”
三姐不敢说话,但是三姐夫却连连点头,表示“同上”。
二姐夫收到了鼓舞,也不再畏惧二姐的手肘了,声调也提高了一些:“是嘛,要是十万八万能买下来,就当闹着玩。可是这是一百万啊,又不是买来就可以等着拆迁的,这个地方啊,我看二三十年都不可能迁拆得了。住?谁没事干了跑到这个地方来住?只有当古董。而且啊,前一阵我看过那个老宅子,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光是翻修,起码都得再花一百万……”
“行了!”
老妈显然生气了,右手一挥,大声说:“我决定了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你们不参与也就罢了,大不了我一个人把老宅买下来。”
“啊?”
这回,大家惊奇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了:母亲哪来这么多钱?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的生活费可是我们姐弟四家凑的,每月每家三百元。
不等老妈解释,更让我们惊奇的情况又出现了:老宅子的刘家房东同时来找我老妈。
按照老妈的要求,我和三个姐姐姐夫统统回避。
老宅子从土改时期就被村民们瓜分了,八十二个房间住着四十来家人,平均一家两个房间。
改革开放后,村民们很多家条件好了,就嫌老宅子太窄太挤,于是就有一部分人新秀了平方,将自己的两个房间一两千块钱就卖给其他家。再后来,又有一部分搬了出来。最后只剩下六户人家不到三十口人。
老宅子倒是住得非常宽敞,只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很多考究的窗棂已经被住户拆来当柴火烧了,房顶的翘檐也垮掉了不少,比较大的柱子也有很多都开裂了……
一座有着两千年历史的古建筑,只剩下了一个残缺的空壳。
今天,这六户房东一起来找我老妈,他们想干什么?
我忍不住躲在堂屋里,隔着门缝偷看。
六个人就坐在老妈卧室外面的那间客房里,为首的杨幺公首先发话:“大伯娘,我们之前的约定还算不算数,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你总得给个话啊”?
杨幺公叫我老妈做大伯娘,是跟着他的孙子喊的,这样表示尊重。怎么说我父亲在村子里也算是很有身份的人。
“算数啊,怎么不算数?”
母亲有着农民的狡黠,故意棉这几个人:“买,我可定是要买的,只是我一直在寻思着这个价格问题”。
几个人对视一眼,还是杨幺公发话:“不要思考了,一百万的价格是老了一点,我们几家也商量过了,你就给个八十八万吧,十个吉利数字。怎么说也要让我们捡回一点本钱吧”。
我突然那一惊,抑制不住兴奋:一转眼就赚了十二万。
母亲却不像我这般急躁,她突然站起身来,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成一个“八”字放在下巴下面,开始在房间里踱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思考状。
由于母亲一直很含蓄地微笑着不说话,其他几个人就有点杠不住,傅章瀚那老头是个急性子,突然也站起来,大声说:“你就快表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