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袭城,明亮的天碧挂满了夜景,归巢的鸟儿已栖息,夜出的昆虫跳出穴道放声歌唱,周围天地云间都那么的恬静。
疏桐的间隙里沁进月光,如同沥金斑驳的泼洒在青石地板上。
庭院内,情儿坐在陆遥身旁小心翼翼的为陆遥擦拭着药酒。
虽然今天铁王爷赶到给两个人进行了必要的温疗,但陆遥的身上还是留下了些青肿小伤。
“唔,陆遥哥,还疼吗?”情儿看着陆遥身上的青红伤口,心疼不已间眸中还夹杂着一丝愤怒,当下轻声的问道。
陆遥看向情儿,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便没有了言语。无波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喜怒,却总感觉暗流汹涌。
陆虎,他冷冷的嚼着心里这个触犯自己底线的人名字。心里不知在回味着什么,那浓浓的亲情便是他不容触及的底线。
当一个人仅存的坚持在被人横档,那么事情也失去了一切妥协的可能,所以陆遥明知不敌也不顾一切的应战陆虎。
“可是,野种的说法是空穴来风吗?我的父母身在何方,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心想及此,陆遥的平窄手掌不由得紧握,他含着泪倔强的闭上了眼,不争气的泪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只有弱者才会逞强,伶仃孤苦的少年,他一直很弱。
“怎么了?遥儿。”
陆锋归来看见伤痕累累的陆遥,便急切地问道,原本悠闲地眸子霎时泼满怒气和严厉,陆峰是陆遥的二叔,也是情儿的父亲,同时还是家族铁卫军的将领人物。
看到陆锋的进入,情儿眸中掠过一丝惊慌,可是陆遥两人竟都抿了抿嘴唇没有开口说什么。小孩子的事情干嘛要大人插手?这好像是一页童年每个孩子都默定的契约,孩子之间打仗把大人搬出来会被人耻笑的。
“没事,我和陆遥哥只是去后山玩,跑摔了脚。”
见陆遥不言不语,情儿轻轻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的放在身前不明其意的打着圈圈。
“到底怎么了。”无视情儿的谎话,陆锋低沉的追问道。原本那带着微笑的脸庞也是悄然的凝固。
陆遥自幼便离开父母,在族内跟随爷爷和叔叔一起生活,陆锋对之如儿女,可以说丝毫不比对情儿的关心少一分。
当初陆遥意外消沉,修为停滞不前,陆锋惋惜之间对之却是付出更加的关爱,没有诋毁,就像得志时没有赞誉,这大概就是亲情,得志时,失意后,那份爱都如初。
陆锋急切的话语敲击在陆遥千疮百孔的心上,急切话语中夹带着的关怀,陆遥当然体会的到,可是这些年周围人的流言蜚语和讥恶讽嘲,让陆遥在心上围住了一道道围墙,那面墙将所有人摒弃之外,里面空留了陆遥一人扼腕垂伤。
“二叔,你知道有人骂我什么吗?”
漠然如风摆摇铃,鸣然长寂,沉默许久后,陆遥终于抬起头,只见那眸光炯炯发亮,定睛却是放着冷光,在月光的斜映之下,嘴角一副异样的微笑,这样的神采落在陆锋的眼里,竟然如此陌生。
“你说!”
显然陆遥的开口让的陆锋微微一愣,眼前的遥儿竟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那锋锐的姿态像极了这个少年曾经艳冠青阳的辉煌时的模样。
“野、种,别人骂我是野种。”
近乎是咬牙切齿,声音都是嘶哑,一字一句就是挣扎。
“啪”
听着从陆遥的话语,陆峰的脸色缓缓地阴冷起来,或许因为太过用力陆锋手中的茶杯被捏个爆碎,粉末纷飞,那眸光也已彻底的森寒冰冷。
当时的情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