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突得大喝一声,身体毫无征兆地侧向一折,一丝寒光刻不容缓地自他肋下擦过!原来是方岩右手自左腋下穿出,手中钢弩已然击发。
电光石火间,生死几经易手。饶是张慎这等高手,竟骇得浑身冷汗!
方岩一翻身,将钢弩劈面掷去,身子蹬的笔直,拳成虎眼,直取张慎咽喉!
这年轻人武功平平,临阵反应却是一流的!此时张慎已全无轻敌之色,也不躲不闪,任由方岩击中咽喉,一拳闪电般正中方岩肩头,窝心一脚将方岩踹的直飞出去。
方岩直直撞在钟上,又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这一脚实实在在,浑身骨头好像都被踹散了架,他挣扎了该一阵才从地上爬起来。
与此同时,青衣道士成玄英闪电般破窗而出,一剑自烽火右肩透过!
烽火右肩肌肉绷紧,让成玄英拔剑稍稍慢了一瞬间,他左手如鹰爪反握直抓成玄英咽喉!
史老七反手握刀欺身入怀,吼声如雷、头顶肘撞、气势逼人,而刀刃却好似无意的向成玄英大腿动脉蹭去!
成玄英想不到一击得手却立即陷入危险之中,当即舌绽春雷,叱道:“咄”,周身白光大盛,将史老七、烽火二人弹了出去,他身上穿的师门宝甲在危机之时救了他一命。
二人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身来,也不再战,朝方岩靠了过去。三人背靠背站在庙堂正中的巨钟之前,成戒备之势。
史老七低声问方岩,“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方岩其实是在硬撑,此刻他只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
那黑衣人胡僧似是无力动手,双眼死死盯住三人,如同两颗烧红的碳。
张慎手猛的一拽,铁鎚呼的一声飞回手中。他扫了一眼三人衣着随即笑道:“定北府兵果然能打,三个小兵就差点把我们都收拾了!”
成玄英挽了个剑花,此剑如寒冰般闪亮,竟不染一丝血迹,稽首道:“三位到此作甚?”
史老七自己三人的来路被对方看破,还在色厉内荏的作势:“月黑风高之夜,尔等杀人越货,眼里还有王法吗?”四周雪亮一片,哪来的月黑风高?
张慎经年老贼,岂不知对方是在拖延时间寻找机会?可他非但不点破,却大声道:“冤枉啊,所有事情这牛鼻子都知道,问他。”
成玄英一愣,心想怎么不动手了,这武戏莫非要变文戏?
他虽江湖经验不足,却也极精明,转眼间就明白了张慎的意思,这三个小兵想拖时间,他又何尝不想?自己都身负重伤,精疲力竭,只要拖延片刻,稍稍恢复气力,到时还不是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想明白此中关键,成玄英还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三位军爷且听我分说。”
方岩三人岂不知道士和马贼在唱双簧?若自己是对方那样的高手,早就二话不说上前动手。有意思的是,眼前这三个高手似乎不是一路人,彼此间还相互戒备着。这趟蹊跷差事的目的就是打探消息、获取军情,既然对方想说,他们求之不得。
寺庙偏是修罗场,道士变作说书人。这庙里的情形当真是有趣,刚刚还在性命相搏,此刻却装模作样演开了戏。
来亡命团报到的第一天就摊上了这种差事,方岩觉得运气背到了极点!他本就外伤未曾痊愈,方才拼命出了一身汗,又挨了一脚,此可一停下来只觉得这破庙四处透风撒气,浑身冷的发起抖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