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别急别急,容我好好想想,见谅见谅。”李梦久一手按住赵青阳,一手又将刚刚落的子收了回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棋盘都快盯出花来,赵青阳也不恼,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李梦久来来回回悔棋,从容不迫。
这已是李家父子搬来后的三个月。每日吃过午饭李梦久便要与赵青阳厮杀几盘,几乎无有胜绩,不过每日还是乐此不彼。李不语看着师傅和父亲下棋,兴趣缺缺,起身道:“爹,师傅,我去后面练功了。”李梦久随意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倒是赵青阳嘱咐道:“徒儿,练功不要猛进,一张一弛才是正道。”“弟子知道了。”说罢转身离去。
一见李不语离开,赵青阳也摇摇手道:“李老弟,这局就算和局吧。”李梦久明知棋力不敌却还是逞强道:“也罢,若再给我一点时间定杀的你片甲不留。”赵青阳哈哈大笑不反驳,过一会看着李不语离开的方向问李梦久道:“李老弟,你觉得不语这孩子如何?”“如何?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蛋子。”赵青阳见李梦久这么说自己儿子,又徐徐说道:“李老弟行为虽有些乖张,但是心中自有丘壑。有情但不言表倒是和不语很像呢。我这徒儿平常话是不多,看似柔弱单实则坚韧,很是不错。”李梦久听这道士一个劲夸自己儿子,心里高兴但嘴上还是不松口道:“我是他老子我都没看出来你倒了解的透彻,就不知道你怎么会让他做你徒弟的!”赵青阳起身走到院中说道:“天赋虽是中人之资,心却不是一般的武人之心啊。”
道观的后面不远处有座高四五十丈的小山,满山葱葱郁郁,山中央不知何时修了一条石阶直通山顶。李不语绑紧沙袋,身上也套了一件赵青阳送的沙衣。两只沙袋各装了半石沙,而沙衣里整整装了一石的沙子,算下来总共已有两百多斤的重量。
师傅说一炷香的时间到山顶便能算成功,如今一炷香完全够用,可是李不语心中觉得还有更快的余地,他明白自己天赋不是很高,所以平日练功更加刻苦。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山下冲了上去,虽说山并不高,但背着两百多斤的重量让他感觉分外沉重,沙衣的绑带已经磨出了两条血痕,再粘上汗水之后疼得李不语咬紧了牙关,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一级一级向上迈去。终于在迈上最后一阶后,李不语重重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活像一个溺水多时的人。
回到道观已经是申时,赵青阳一人在院中打坐,李梦久此时也还未回来。李不语默默走到赵青阳身旁默默说道:“师傅,弟子已经可以在一炷香之内上山了。”赵青阳这才睁开眼,看到自己徒儿双肩的血迹,摇了摇头说道:“不语啊,你这样会很累的。”“师傅,弟子不嫌累。”赵青阳缓缓叹了一口气起身让不语跟来。两人走到正殿,赵青阳坐到椅子上说道:“徒儿你拜我为师已经快半年了,也是时候和你说说我们这一门的事情了。”只见他喝了一口茶后说道:“道家本只一支,后经由紫阳真人分支,创立南宗,而我们就属南宗一脉。为师年少时师从流华山不舍真人,学道五十二载。南宗一脉不讲究出世离俗,故而在我三十五岁时便开始四处游历,多年下来在江湖上也有点名气,直至五十天命遍安居在此,不再过问江湖。”李不语听完后不由问道:“师傅,南宗弟子多吗?”赵青阳面带微笑解释道:“南宗一脉门派众多,大小算起来足有二十有余,弟子自然不少。”解释完后赵青阳把李不语拉到身前,慈祥地说道:“为师习武一身,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求你有多高强,也不求你接济天下,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坚守本心,莫要被外物干扰,你明白么?”李不语点了点头道:“弟子晓得。”
“你懂的就好。”说罢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交给李不语后又道:“你基础已成,是时候把戢书教于你了。这本书是上策,取名止兵,今日你先拿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