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入秋的冷意借着月光泼洒在天台下的小城,偶尔的几声猫叫惹得这个清夜更有些凄凉。
客栈里,袁启人一个人在喝酒,烛火照着他的脸上阴森一片。想起今日吴然的失利,这个即将六十的老道士不禁怒火骤起,握着酒杯的手也不自觉用上了力,酒杯中的酒也摇晃个不停,险些砸在他的道袍上。
“是谁!”几十年的功力让他的听觉分外灵敏,屋顶微微的瓦片声已被他听的一清二楚。
“哟,冲虚派掌门就是不一般,小妹这么点动静就被道长听了去。”这时窗户忽然大开,从外面冲进两人。
其中一个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大概三十来岁,虽然浓妆艳抹,但是眼角处还是能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另一个是个长相普通的三十岁男子,眼角至耳垂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你们是何人?生更半夜跑到贫道屋顶,定不是什么好人!”袁启人左手慢慢伸下去握紧了佩剑,脸色却纹丝未变地问道。
那红衣女子娇笑一声,胸脯也随着笑声上下摆动。“却不知道道长嘴里的坏人是什么人?好人又是什么人呢?”
袁启人见那女子妖媚,“哼”了一句,怒目而视道:“两位面色不善,若是无事贫道便不送了!”说罢右手伸出去就要赶二人离开。
“呦呦呦,好歹是一派掌门,奴家深夜来找连杯茶水也不曾供人家喝一口,道长好狠的心啊!”
“你们究竟是何人?深夜来找贫道究竟所为何事?”袁启人见二人并无离意,缓缓抽出佩剑问道。
那红衣女子正要开口,一旁刀疤男子伸手挡在女子身前,抢先一步开口道:“道长莫要动怒,我与师妹二人此番前来是为道长解决烦恼,并无任何恶意。”
袁启人皱了皱眉道:“贫道近来并无任何烦恼,二位只怕找错人了。”
刀疤男子听后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听闻道长弟子今日被人所伤,不知此事可否是真?”
这南宗大比并没有限制外人观看,所以此事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二人知道自然不奇怪。
那刀疤男子见袁启人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弟子受伤倒也罢了,最可恶那楚元则也是丝毫不顾及道长名声,众目之下偏袒那姓赵的道人,我们为道长不值啊!”
一旁红衣女子听她师兄说完也悠悠说道:“道长成名比那楚元则要早,我看这南宗执牛耳者也是道长莫属,却被那楚元则占了这么多年,今年更为气人的是不知哪里跑出来一个赵青阳,也要压道长一头,唉,欺人太甚!”
袁启人看他师兄妹二人一唱一和,微微冷笑道:“我南宗之事自有我南宗的说法,二位若是来离间我袁某人还是请回吧。”
那红衣女子见袁启人如此说也不恼,笑眯眯地说道:“我二人怎么是离间道长,只是作为旁观者替道长抱不平罢了,若是道长执意这样认为,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装腔要走。
袁启人见二人要走也不阻拦,依旧坐在那里道:“二位走好不送。”
那刀疤男子走到门前背着身说道:“道长日后若是有意,可以到城外青洼庙,我二人定会恭候大驾。”说罢头也不回离开客栈。
袁启人坐在那里,面上虽然古井无波,但是一只握着酒杯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师兄,那袁启人若是无意于我们合作该如何是好?”客栈外的长街上,红衣女子皱着眉头问道。
“不急不急,袁启人此人心胸狭窄,成名多年却一直被楚元则压在身下,不用怕他不来找我们。”刀疤男子望了望远处客栈的灯火,嘴角微微冷笑着说道。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