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王守澄又用手杖敲击下地板,慢条斯理道,“奉命?奉谁的命啊?京畿重点擅动刀兵可是灭族的大罪!”
豆卢著身抖成筛糠,脑门在地板上重重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刚刚接受新职务,不懂规矩,请相国大人责罚!”
呵呵,王守澄满意的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念你是初犯,这罪责也可以先行挂着,以观后效,咱家问你,你此行带了多少人马?”
豆卢著嘭磕了一个响头,谦卑道,“回相国大人的话,奴婢带领所部六百人马,全是得力人手,谨候相国大人调遣!”
王守澄微微点头,“豆卢著,岳齐,你知道吗?你的前任,他已经飞做枝头化为凤凰了,新任闲廊飞龙侍者岳齐是也!我不指望你能像岳齐那般精明能干,但也不希望你太蠢,知道吗?”
豆卢著重重磕头,“奴婢多谢相国大人栽培!”
“嗯,好!”王守澄把玩着手杖,神策右军虞侯司,一直由仇士元掌控,这次终于踢走那个不识趣的家伙,需要仔细安排一下,老权阉思考了一下,“岳齐高升了,咱家很为他高兴,岳齐高升之后,他的得用心腹想必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这样呢,我神策右军虞侯司就空出来不少位置,你,自行安排一二,递个单子上来,我会酌情安排的!”
豆卢著心中大喜,重重磕头,声音都变了腔调,“奴婢谢相国大人栽培!”
敲打完就该给个笑脸了,王守澄深悉御下之道,于是对豆卢著微微笑道,“起来吧,以后要用心办事,不可怠慢!”
豆卢著叩首之后,毕恭毕敬的站起来,站在下面垂首候命!
豆卢著是郑注推荐的,王守澄相信郑注的眼光,但也要自己观察一下,王守澄正要和豆卢著稍稍聊上几句,外面又有侍者护卫通禀道,“相国大人,内苑中官王宗实,奉闲廊飞龙侍者岳齐之命前来拜会!”
岳齐?王守澄呵呵一笑,估摸着也该来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王守澄心情舒畅,端坐如故,声音清淡道,“让他进来,豆卢著,你一边站着,也旁听两句!”
片刻之后,暖阁外面传来脚步声,王守澄侧耳倾听,脚步声沉稳有力,不急不慢,来人不差啊!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太监步入暖阁,一眼看见王守澄,快走两步趋于座前,拱手贺道,“岳督公麾下内飞龙侍者王宗实,参见内常侍王大伴!”
王守澄眉头一挑,有趣!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王宗实不错,比那豆卢著强多了!老权阉王守澄身上一连串的职务,神策右军中尉、枢密院内枢密使、内侍省内常侍、知内侍省事、宣威太监使者等等,实权职务一串,虚职更一大串,核心要害的就是内常侍知内侍省事,甚至比内枢密使神策右军中尉都要要紧,代表着内苑太监的荣耀,这王宗实上来就抓住了要紧点,王守澄微微点头,不错!
“免礼,平身!”慈眉善目的老太监像个和蔼的老人,“王宗实是吗,不错,看着身板模样上乘,督公?呵呵,岳齐这称谓不错,你家督公何在啊,既然履新出任闲廊飞龙侍者,为何不御前谢恩?”
王守澄站起来,拄着手杖缓缓踱步,“咱家历经顺宗、穆宗、敬宗,还有当今天子,历经四朝,还没有见过内侍升职不向陛下御前谢恩的,岳齐,他现在在哪里?”
王宗实毕恭毕敬道,“回王大伴的话,督公还在大河岸边,丹同渡纠纷还未解决,大伴的钧令尚未完成,督公说不敢归来!”
且不论事实如何,这态度就很不错,王守澄脸色愈加温和,“什么事能有御前谢恩重要?岳齐诚心可嘉,但还需要磨炼啊!韦厚不是已经被弄死了吗?丹同渡还有什么纠纷,能让闲廊飞龙侍者蹉跎乡野?”
王宗实拱手回禀,“回大伴的话,韦厚虽死,但河东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