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什么都没听到,不过看情形,李在似乎有些在意?
河东节度使柳公绰学问精深,博闻强记,他率先叹息道,“古书曰,死而不亡者寿,果真如此,这蛟龙是虽死,其魂尤在,其威不减,伤人无数,奇哉壮哉!”
河东节度使藩镇是朝廷北都,本朝开国龙兴之地,河东节度使必有皇帝信任的人担任,从无例外,而且河东藩镇和泽潞藩镇在潞州盐池边界上争执不休,所以柳公绰不必顾忌刘从谏的颜面,居然径直赞美蛟龙之威来,让李在都不由多看他一眼,岳齐却笑道,“柳尚书所言极是,不愧博学多识的雅士之名。”
岳齐居然如此夸赞,柳公绰自然要谦让一番,岳齐此前声名不显,此时突兀崛起,已经引得内外群臣侧目,柳公绰等人自然也想摸摸岳齐的底线,岳齐拱手笑道,“柳尚书,河间城韦厚将军之死,岳齐甚为抱歉,出手孟浪了,还请尚书见谅!”
河东节度使柳公绰还兼任校检户部尚书之职,所以岳齐称柳公绰为柳尚书。丹同渡之争,河间城将军韦厚垂涎黄听雨美色,被岳齐在长街之上设计围杀,那韦厚可是柳公绰义子,虽然只是名分上的,但总要留几分颜面是不是?岳齐趁着这个机会,把话挑明,像河东节度使这等重臣,一旦被他惦记上了,日子怎么都不会安生!
柳公绰眼睛开阖之间精芒闪烁,岳齐和李在此时都在面前,两个人模样有几分相似,两个人同时都是来历朦胧神秘,让人不得不多几分提防,柳公绰沉吟片刻道,“韦厚行事鲁莽,性情骄躁,他命丧丹同渡让人心痛,但岳内侍行事并无偏颇,韦厚只怕是受人怂恿,为他人火中取栗罢了,唉!”
柳公绰如此通情达理,让岳齐都有几分意外,再次拱手道,“岳齐惭愧,多谢柳尚书赏识!韦厚将军身后事,岳齐惭愧之余,略表寸意,还请柳尚书海涵!”
我虽然弄死了韦厚,那不是对你的不敬,就事论事而已,后面我还有回报!岳齐谈笑之间,先把自己的橄榄枝递出去,他此时是内苑新贵,如此表态,自然会让某些人心安,果不其然,柳公绰和旁边裴度等人交换一下视线,裴度笑道,“政务是政务,人情是人情,不偏不倚,柳河东,岳内侍既然有意了,你且思量如何,呵呵!”
裴度径直帮岳齐说话,惹众人侧目,柳公绰也正好顺势而为,“丹同渡地处要害,勾连内外,此事朝堂自有论述,岳内侍不必客气,某自有安排!”
“既然如此,岳齐多谢了!”岳齐含笑稽首,与一干朝堂重臣谈笑风生,毫无怯色,周围默默无数人看着这个权势熏天炙手可热的内苑新晋大太监,感觉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古怪,这岳齐风度严谨,气度悠远,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太监,却像是一个世家子弟?
岳齐正在那装模作样呢,不留神旁边一直打量伤者的李在,反手一拳打他腰眼上,差点把他打的岔了气,“呃,我去,你搞毛呢!”
岳齐气急败坏,李在气定神闲,就好像打人的不是他一样,“哎,我记得刚刚娟姐给我的礼物里面有叶酒?”
好沮丧,打个瞌睡,过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