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
嘶哑的凄凉声响起,一只黑色乌鸦扑棱着翅膀,携着死亡的征兆飞来,伫立在老歪脖子树的枝梢,乌黑的大眼滴溜地紧盯着村口的众人。
秋风飒飒地吹过,本冷清的街道此时披上了几分肃意的外纱,只乡民吵嚷的拥堵在村口。
“这不是老李家的娃吗?怎么被日本人带到了这里,难道他就是那个反动分子吗。”
“不能吧,是不是他们搞错了,小辉这么老实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干这种事那。”
“对啊,他连枪都没握过,怎么会是反动分子那。”
“这可不好说,人心隔肚皮啊,你们没听说过两峪村的那个血淋淋的教训吗,那可害死了一整村的人啊,像这种人就该尽早处死才好,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省得连累大家。”
“你还是不是个东西,你就这么盼着他死吗,你难道不知道他还有一个老娘吗,他死了,他老娘怎么办。”
“自寻死路,怪的了谁,反正别连累我就行。”
伫立于拥堵的人群中,王一闻听着乡民指指点点的闲语,不觉脸色微变,浮现几丝怒意,眼眸紧盯着前方跪倒在地的布衣男子,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莫名之感。
“咳~咳~”
“乡亲们,和大日本黄军作对,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就如此人般,此人就是教训,日后若谁再遇到这类反动分子,不上交,不上禀,一律按包庇之罪处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想必大家都听说了两峪村的事情,那一整村的人多惨啊,都怪这些反动分子害了他们,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
“……”
一锦衣男子卑躬着腰站于,端坐在高凳上的官样鬼子身旁,摆出一副低贱谄媚之态,趴在鬼子耳边闻听了片刻,这名锦衣男子,即转过身,面向乡民摆出一副孤傲之态,清了清嗓子,用其厌恶的语句威逼劝诱着诸位乡民。
“准备行刑!”
摆着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吐沫满天飞的扯着嗓子高谈阔论了片刻,锦衣男子微顿了顿嗓子,指向一旁的黑衣持枪护卫高喊一声,即再次回到了端坐在高凳上的官样鬼子跟前,即又低垂下头,低头哈腰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话音落地,一黑衣持枪护卫即自人群中,阔步走至半跪在地的布衣男子的正前方,手端步枪,枪口准绝的对准着布衣男子的头颅,等待着行刑命令的到达。
这一幕映入眼中,王一不觉轻呼了口气,脸色微变,浮现几丝沉色,身形微移,挤了挤身旁的四哥,低声道:“四哥,怎么办?”
闻听着耳边的低语声,四哥神色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沉声道:“再看看”。
神色丝毫未有变化,王一只眼眸向四处望去。扫视着周围,一名,二名,三名……的敌人,随扫视间,逐浮现在视野中,并未计数,王一只神色凝重了几分。
“行刑!”
卑躬着腰,锦衣男子趴在端坐的官样鬼子耳边,低头哈腰的说了片刻,便又转过身,面向即将给予死刑的布衣男子,以及吵嚷的乡民,怒厉的喊了一声。
怒厉的话音还未掷地,一白发老太自人群中挤出,一下扑倒在地,望着前方半跪在地的布衣男子,悲泣着大喊道:“别杀我儿子,别杀我儿子啊。”
口中喊着,白发老太趴在地上身体,即拖着绝望的烛火,向着前方半跪在地的布衣男子缓缓爬去。
顿时,本吵嚷的乡民忽安静了下来,视线皆望着趴倒在地的白发老太,正欲行刑的布衣持枪男子,望得这一幕,紧握枪柄的手亦不禁微松了松,只转身,视线询问般的望向锦衣。
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