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气海之内越来越充盈,将气海内塞得毫无缝隙,再往后便感到胀痛。好比已经吃了十分饱,还要硬塞下两碗米饭。几次告诉汪不屈自己此时情形,汪不屈只说两字“继续”。李云泽无奈,一边继续修行,一边小心翼翼观察气海的变化。渐渐看出一些眉目来,气海在灵元顶涨之下,竟变大了一丝丝,而且随着灵元继续涌入还在继续变大。同时,压迫之力亦存在于五种灵元之间。灵元相互压缩摩擦,一来变得更紧致,二来灵元之间界限不似最初那么明显。此时,李云泽不敢再服用丹药修行,仅凭自身灵根吸纳天地间的灵气,转化成灵元。否则,一颗丹药下来,李云泽怕自己的气海便会被突然增加一股灵元涨裂。
对李云泽而言,修炼成了自己长这么大以来最痛苦的事。以前觉得灵元增长的慢,心里很是难过。此时却恨不得每次修炼一点灵元都不要吸纳进气海。这种胀痛不是一成不变,而是每日都在增加,今日痛,明日会更痛。明知更痛,却还要继续。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半个月,汪不屈对李云泽道:“暂停修炼。我教你几手术法。”接下来便传了土盾、金剑、水沼、木索、火羽五种基础入门术法。李云泽本以为会学上几手高明灵术,闻知只是这妇孺皆知的最粗浅的术法,兴趣便失了大半。汪不屈道:“不要看不起这五门术法,学到深处,能翻山倒海。自现在起,每样术法练一万遍。”李云泽大皱眉头,看不出练这几门基础术法有何意义,但想到练术法便会减少修行时间,等于延长自己的小命,还是认真照做。
此后这五门术法成了李云泽的主要课业,每次都要练到气海内不剩一丝灵元。以他现在的修为,每门术法发出四记,灵元便耗尽。十日后,每门术法竟堪堪发出五记。李云泽顿时来了劲头,他知道多发出一记术法在与人斗法中的意义,练得更为勤奋。其实,他不知汪不屈让他苦练五行术法,更重要的是让他更好地掌控本身五行灵元。他为术法之长进而欣欣自得,倒有买椟还珠之愚了。汪不屈也不说破,道:“走,跟我去看看风景。”说完,抬步走向深山。李云泽暗自奇怪,不知他又要做些什么,手中习练灵术不停。
接下来几日,李云泽跟着汪不屈在深山之中随性游荡。汪不屈时而摘叶洒露,时而折木拨云,时而驱火吞雾,时而掘土寻金。李云泽随手练着五行术法,一边思索汪不屈的用意,他带着自己肯定不是游山玩水来的。一开始猜不透,后来慢慢悟得,五行存于天地之间,有什么比这天生地养的万物更能显五行真味,言有尽而意无穷,以言语讲授怎比躬自行之,身自处之。想通此处,遂尽心观察汪不屈一举一动,时不时跟着做上一做。
如此这般,在山中转悠了一个月。汪不屈身体每况愈下,有时咳起来半天不止。李云泽对汪不屈观感甚为复杂,初见时他气度非凡,且并未对状若乞儿的自己有丝毫鄙薄,随后面不改色暗算了自己,将自己掳至深山。为逼迫自己与那女郎学他的道法,生生抓断了车夫的胳膊。虽未对自己有丝毫虐待,可是迫自己修行甚急,而五行全修又会致性命之危,使得自己始终提心吊胆。是以,他一直不愿与汪不屈多搭话,汪不屈除了指点他修行之外,也从未与他聊过别的事情。
这天,李云泽见汪不屈实在咳的急了,心肠一软,忍不住道:“你没事吧!”取过水袋递了过去。汪不屈摆了摆手,咳声更烈,良久方止住,道:“你心肠却好,可惜这世上活不长的都是心肠好的人,越是心肠狠的,活得越滋润。嘿嘿,手段低的,明偷明抢明着杀人,手段高的,不露痕迹盘剥吸血,那些家族帮会门派为什么兴盛发达?为什么能传承千年万载?还不都是靠啃别人的骨头、吸别人的血。”李云泽看他面色憔悴,言语偏激,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有意驳斥,又何必与他计较。过了一会,汪不屈问道:“你且说说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