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功法,确实比普通人心智清明,力量强横百倍,然而最终有谁能羽化登仙,在世上也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就算不求成仙成佛,谁又能保证修行者都是普济天下之人?田小田倒觉得修行者比普通人还没用,普通人每天工作,消费,各守其职,为GDP做贡献,为丰富生活添砖加瓦;修行者躲在深山老林里参悟功法,口口声声的悲天悯人普度众生,却只是念念经拜拜佛说两句宽心的废话。
缘空寺深处的一幢阁楼里坐着六个和尚,中间是缘空寺方丈行普,旁边其中一个是去过沉吟寺的行信和尚,阁楼的木门旁还躺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和尚,正是闲逛和尚,身边放着个空碗,碗边挂着根面条。阁楼里的六人是缘空寺的六大高僧,他们的谈话已经有一阵子了,现在各自思索着。
行信和尚开口说道:“虽是我缘空寺历代高僧口口相传,但未曾亲身经历,说时也极淡薄。因果轮回没有变,佛法自在参悟,极乐世界怎会有一张网阻隔?!”
“罟君之战是《鸿蒙碎记》斗战篇首,又有大德高修相传,况且在世高人皆以轮回,隐居之道长存。天界之说应该不虚。”
“《鸿蒙碎记》现世之初已残破不堪,几经辗转又出现很多版本,最早那本也是临摹而成。其上记载的也不可全信,毕竟自古以来得道高人无数,成仙成佛者,只是我辈不知罢了。”
“世间真真假假也是梦幻泡影,心中有佛又何必在乎天上地下。”
“缘空寺为佛修之尊,若是天上真有一把锁阻拦佛陀,为了度化众生,我等也应全力将其破除。”
“若真是如此,当时诸天仙佛合力也没能奈何罟君,最终重合天网,天人相隔,现在就算能够集结所有修者,能比那时诸天仙佛之力更胜?”
方丈行普看了一眼在末座一直没说话的枯瘦和尚,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当下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便说道:“恒焉取走留花印只是其中一步,后续必然还有动作,此事牵涉到我缘空寺时再做定夺。”最后他派行信和尚去找回破虚杵,六大高僧各自散去。
阁楼里只剩方丈行普。他走到门前说道:“如何应对?”
倚在门旁的闲逛和尚揉了揉眼,慢吞吞的起身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朝院外走去,说了句:“应对个屁!”
傍晚,一辆车孤零零的停在夭城郊外,土炮正坐在里面打哈欠,田小田在后座上已经睡着了。叶之柳在副驾上闭目打坐,夕阳余辉轻柔的抚在他脸上,长发在眼睑前如风摇柳枝。他与田小田交过一次手,知道他用的是佛门功法,而且出自沉吟寺,他想不通师父为什么会将功法外传,这是触犯寺规的事。发生了的事就有发生的道理,师父论品性论修为皆是人上之人,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不会无缘无故,叶之柳心想,他老人家的事先不要揣测了,自己在第四脱骨境这么久,迟迟不能更进一层……
“妹妹!”土炮突然大喊,身子向前扑去,头直接撞在车前挡风玻璃上。
叶之柳见状迅速打开车门,悄悄绕到车后。赤目锥正在驾驶室车门不远处,立着半截身子像龙卷风一样旋转。叶之柳脚下发力,直蹿过去一把抓起赤目锥,他与赤目锥对视却笑了,赤目锥吐着蛇信子恼怒之极。
“怎么办?”田小田跑到叶之柳跟前问。赤目锥扭身看向田小田,登时把他吓了一个寒颤。
“你们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叶之柳说。
“不用帮忙吗?”田小田心想难道不是做个法事驱邪吗,自己帮不上忙也好长长见识。
叶之柳摆摆手,说自己一个人够用了,让他先回去准备晚上启程。
赤目锥的灵性极高又很记仇,肯定不能用暴力的方法对待,田小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