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破虚杵不感兴趣?”
永澄笑道:“少年郎,我要它何用?这破虚杵既然现世就有它的归处,我一个老头即无能守护它又无力施展它,留在我这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大师太谦虚了。”田小田说着心想自己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看都是个高颜值青年啊,印象中叫自己少年郎的不止永澄一人,凌霖和聂焚好像都这么称呼过自己。“大师,为什么喊我‘少年郎’?”
永澄和尚坐下给田小田倒了杯茶,“不过是个称呼。天地万物瞬息皆有变化,人生一世何尝始终如一!年龄除了代表活了多久,还有什么意义?有人年过古稀依然童心烂漫,有人岁至花甲德行却不如一个黄口小儿,有人弱冠学识能敌宰相,有人豆蔻年华却是老谋深算。”永澄喝了口茶,看向田小田。
田小田想了想,不知道永澄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大师说话高深,我听不太懂。”他想了想说:“我二十多岁了,大师叫我少年,意思是我年龄大智商低?”
“非也。”永澄和尚笑道:“你误会老僧的意思了。心性如少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人生苦楚太多,能徘徊在一段年华里,是福。”
“大师说我心性如少年,难道大师能看到人心?”
“我不过是个学了点佛的老和尚,何能看到人心!识性需用眼,眼在心中。”
“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心中的眼是什么眼?”
“真眼!”永澄和尚说道。
田小田端起茶杯,喝口茶品味永澄说的话,许久后才道:“只怕梦醒时,物不是,人也非。真眼之中也是过眼云烟。”
少年郎,衣角飞扬,悠悠蓝空白云绽放,流水带走绿衣裳。绿衣裳,渐枯黄,少年难再少年郎。他感觉自己不会再被这么称呼了,事要自己做,钱要自己赚,方向,道路都要自己选择自己走,哪还有衣角飞扬,哪还有蓝天白云。田小田很羡慕那些身边有父母陪着的人,洗衣做饭规划人生,至少吃完饭能坐在沙发上说说话。
两人聊了很久,修行,俗世、各大门派和家族,还聊到凌霖,但只是一提。永澄和尚得知田小田已经踏出了修真的第一步,于是又向他讲了自己修行的心得。田小田听后大有助益,好像很多闭塞的通道打开了,一下子豁然开朗。
太阳落下西山,田小田起身告辞,他总觉得忘了些什么,好在出藏经阁时想了起来。“大师还不出藏经阁?”
“是啊,老僧愚昧,未能参透圆满。”
“上次来沉吟寺,经大师指点,我在地下室中,看到聂将军对面的墙壁上写着‘圆而不满,即为圆满’。”
田小田观察到永澄大师脸上的表情有变化,一闪而过便恢复平静。参法悟道需要“证”,说白了就是证明,通过观察以及自身体验或者请教上人指点,证明某句话的对错,某件事的因果。佛家六字真言众所周知,但能得道成佛的屈指可数,就是因为大多数人不去“证”,大多也“证”不出个所以然。永澄和尚听闻祖师留言,吃惊之后恢复平静,接下来就是要去“证”。
他驾车离开后不久,奇葫山上空传来一声雷鸣,怕是要下雨了,田小田又狠踩油门。回到上海十点多,这座城市的夜里更有生气,人们好像昼伏夜出的动物,他们退去了一个壳子又换上另一个壳子,放浪的走在街上。田小田在一家音乐会所找到魔公子,刚进到大厅他就被燥热的音浪袭得有些晕,魔公子坐在一个大又长的沙发上,周围全是衣着暴露的性感美女。
“你要的东西拿来了,放人吧。”田小田受不了这种氛围,毕竟坐在美女中间的不是自己。
“我现在不想要了,你走吧。”魔公子还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