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修戒局是什么?”
“修戒局是个坏人窝,专门立规矩欺负好人的地方。”
田小田闻声往后看了一眼,正是刚才毕科长不时瞄一眼的姑娘。姑娘对坐是一位鹤发老者,正仰头喝着一瓶二两装的二锅头。
“既然这样修行的人为什么不联合起来把它消灭呢?”姑娘又问。
老者喝完一口酒笑道:“修行的人只在几千年前结盟过一次,就是那次的结盟才有了今天的修戒局。”
听两人说话,显然是修行界的人,田小田在临圣酒楼闲坐的时候没见过这祖孙俩,应该不是夭城一带的修者。再说临圣酒楼每天都有过往修者,就算有过一面之缘,自己也不一定记得,田小田心想,他们俩会不会就是刃宵族的人?
“爷爷,刚才那个胖子说我们刃宵族心狠手辣,我去教训教训他。”
老者笑着摆摆手,示意孙女不要去。
田小田听后咽了口吐沫,收拾毕科长是件好事,但万一迁怒到自己头上就不好了。他淡定起身走向餐馆吧台结账,给土炮要的刀削面也不管了。
傍晚时分,土炮驾车载着田小田和穿山甲往铗子村驶去。公鹅县距离铗子村三十多公里,正常路况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到,但依土炮的车速,到达目的地最少得两个小时,路实在太烂了!土炮双手握着方向盘,在这种坑洼的土路上,他已经把自己的车技发挥到了极限,左打一把右打一把,额头渗出汗珠,歌也顾不得唱了。在路上颠簸一个多小时,田小田和穿山甲下车拉了两次野屎,这种路况对治疗便秘有奇效。
铗子村是半山腰上的一个小村庄,据土炮说很久以前,铗子村是个相当繁华的小镇,而且不叫铗子,具体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也是小时候听老家人讲的。小镇虽然在半山腰上,却是东西方向的必经之路,山下是浅水湖不能撑船,行人只能绕着走。久而久之小镇的人由农耕改为经商,人口也越来越多。小镇上贩卖的商品数狼毫笔最有名,起初商贩为了制笔,抓住黄鼠狼后减掉能用的毫毛就把它放了,后来干脆连皮一起扒了卖给衣帽店。利益驱使,抓黄鼠狼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衍生出了专门捕杀贩卖黄狼的职业。
小镇名扬之后,吸引了很多文人墨客前来购笔,还有当朝的达官显贵偏爱此地产出的皮质衣帽。山里能猎杀的黄狼越来越少,有些人直接把没长成的也杀了,但还是供不应求。价钱虽越涨越高,可没了原材料还是换不来钱。就在这产业链上的人都一筹莫展时,镇上来了个自称姓黄的老头,身后跟着十几个扛麻袋的脚夫。老头带来的不是别的,十几个麻袋里面装的全是黄狼,足有五六百条,而且出奇的大还都是活的,只是看着奄奄一息。老头说是给下了药,过一会就欢畅了。镇山的商家哪还管它欢畅不欢畅,老头从哪来的也不重要,只要有货大家就都能欢畅了。不消片刻,老头带来的黄鼠狼被抢购一空。
商贩纷纷回家准备刀剪,需要毛的拔毛,需要皮的剥皮。但都没来得及下手,拎回家的黄鼠狼就满院子撒欢了,真如黄老头说的那样,一会就欢畅了。黄鼠狼满院子跑,人就满院子追。这些人像中了邪一样,一直追到天黑,等到月光把院子照亮才发现不对劲,院门明明开着,黄鼠狼却不往外跑。手拿刀剪的人停下来,黄鼠狼也停下来,被一双双乌溜溜的眼盯着,心里难免发毛。宰割不成,在人们要放弃时,黄狼开始结群攻击。尖锐的爪子和锋利的牙齿,再加上奇快的速度,哪里是普通人能招架了的。当天夜里镇子上惨叫连连,但没闹出人命。
之后一连三天,每天晚上都会有大批黄狼来镇上袭击商贩,有些心性弱的已经成了半疯状态,有的早觉不妙想溜之大吉,但出了镇子都没下得了山,便暴毙而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