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跑了,应该是去叫人去了,相互搀扶着跑的。
安邦跳下挖掘机来到外公的坟前,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几个月而已,这里竟然多了一条五米宽的河?
尽头还是个大湖,可是这里明明就是几十亩良田的啊?
是谁弄的?
安邦把外公的墓碑扶正了,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正是他用毛笔写的——徐庆福之位!
把外公葬在这个地方已经够可怜了,因为这里不是墓地,是自家的良田。
人穷,就连进墓地的资格都没有!连坟头都是孤零零的!
大半个坟包已经被淹了水,看样子这些人是要把外公的坟给扒了,给这条河滕位置。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不死,老子刨了你家的祖坟!”
安邦正对着外公的坟墓发着誓,又像是再告诉自己。
这件事,要比强拆房子还要令人愤怒!
这可是坟!一个死人的房子!
人活着可以居无定所,但是人死了,不管多穷都能有那么一两平方的地躺着。
死无葬身之地才是最可悲的,很显然,如果安邦再回来晚几天,哪怕是一分钟,外公的坟应该都不在了。
“欺负人欺负到这份上,呵呵…”安邦眼底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阴狠,一种杀遍天下人都毫不动摇的眼神,“有一个算一个!”
没多久,那两人跑回来了,后面还带着五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手上拿的不是锄头就是铁锹。
“就是那小子,敢坏我们的事!打!”
那个戴着安全帽的人指着安邦,对那些人发号着命令。
来的五个人都是草火村的,年纪应该和安邦的父辈年纪差不多,见到安邦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停了下来。
“那是不是安邦那小子?”
“有点像,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这么多年没回来,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刨人家的坟,人能不回来了吗?”
“那怎么办,咱是上还是怎么着?”
“肯定上啊!他回来也没用啊,谁惹得起徐永军啊?再说了,他外公在的时候都不算个鸟,怕个球!”
安全帽这哥们看五个人不但不动手,还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怒道:“麻痹的!动手打啊!不想要钱了?!”
五个人中一个穿着迷彩农民工专用外套的人走上前,对安邦以一种父辈的口吻,十分严厉的喝道:“过来!”
安邦见到他的时候,心里也楞了一下,似曾相识,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去他的,凡是参与了的,都他娘的好不了。
“你丫谁啊?”安邦站在那里喊了一句,招了招手,“你来!爷爷我就在这站着,等着你呢!”
迷彩男怔住了,小时候那么胆小,看到自己就会跑的安邦,如今怎么会这么狂妄?
感觉像是丢了面子,回头看了一眼众人,脸色变了变,斥道:“安邦,你再不过来我可就打你了啊!”
安邦眉头一挑,惊道:“你认识我?你是?”
“认识的早呢!小时候你见到我就跑的,你忘了吗?赶紧过来!”
迷彩男冷笑一声,手里的锄头紧了紧,如果安邦还不听他的话,他就要去打了!
但是安邦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甚至就是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安邦的右脚迅速往后一撇,拉成了一个弓,紧接着大喝一声,脚尖踢在一个小石子上。
那一颗小小的石子如同一颗带着怒火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