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是三人,回去时则是带了一群牛、一群马,以及一只羊。若说应该兴高采烈地赞美天地和祖先那是理所应当的,但他们也知道在远离部落前还得憋着,不使他们察觉异样。
直到快到洞口了,金头这才开始激动地算账:“一头牛三金,十二头牛就三十六金,一匹马六金,十二匹马七十二金,那我们,那我们把他们卖出去岂不就有……”
“一百又八金,不过账不是这么算的。三金的是驯服的耕牛,这些牧民卖咱的大都是成年公牛,它们身上并没有农具的痕迹,所以它们显然并不会耕地,而且也只有一头能配了生犊。所以得按肉牛算两金一头,母牛贵点。”四娘打断了金头的兴奋,给他重新定价计算。
然后又泼冷水说道:“还有,六金的那是战马,听得命令,套得车辕,见仗不惊那才能拉战车。这些马样子还行,能拉车,能驼东西,差不多卖四金吧。”
“二金,四金,那就是……嗯……七十二金!一下子少了一大截。”
四娘继续说道:“咱们城小,买得起的那些混蛋们是有数的,他们现在都在等着压咱的价。再说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到时候价格还要低。嗯,还有税,再低些。”
金头嘿嘿笑着说:“那咱们有赚的就行,先把眼前的熬过去再说!”
“先把这些赶进洞。”四娘皱着眉头说道。
走在前面的马群嘶鸣着不肯进洞,无论是拉还是赶都在黑漆漆的洞口不肯再迈一步。
这两人做饭、打架、做买卖的事情还有点经验,但就是没有会照看牲口的,所以也不敢使劲轰赶,要是把这些畜牲惊跑了,那可就真是到了眼跟前的财富突然就长腿跑了。
先进洞的王涛也没走远,他见后面的动静似没跟上来,就停下等待。只得瞅着后面两人在马群边上忙前忙后,但就是没法驱动它们。过会又见他们把牛群赶到洞口,想把牛先赶进来,也并没有成功。
他挠了挠头,觉得得帮帮他们,不然自己傻站着也不是个事,就脱下自己的保安外套,走过来罩在一头牛的脸上。
这头牛立刻摇头晃脑地想把头上挡住了视线的奇怪东西弄掉,它还频频地跃动着四蹄,想加大摇晃的幅度,却在不经意中被王涛牵着角在跃动中扯偏了位置,几步间就跨入了洞口。
蒙住牛头的时候王涛就觉得危险,所以全力控制牛角以避免大幅度的摆动,待入了洞之后他就赶紧收回衣服,往后急退几步。
这头牛平时在草原上的时候就爱争先较劲,是以在赶路时也自然别开其它牛,跑到了前头。原本在黑漆漆的洞口时,它凭着本能并不想进到未知的黑暗之地,但再想退时别的牛却怼在了屁股后头。
如今自己居然被骗进来了,真是他哞的丢牛现眼!想后退时却见身后的牛群跟着它也进来了,竟是没了退路,于是就只得气哼哼地往前走。
马儿们见牛群进去了,便从众地也都跟着进了洞。这让急得一头汗的马四娘和金头不禁松了口气。
畜群力大身沉,一个蹄子一个印,走过的地方就把三人来去三次的脚印给踩没了。
暗河并不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宽度一致的隧道,它的狭窄处仅容两人并行,宽处却可走几十人。畜群在这个通道中的队形是由最狭窄的地方决定的,它们会在宽敞的地方随意变换自己在队中的位置,但在经过狭窄之处时便会被堆挤得簇拥成一堆,然后只能再以较少的数量依次通过,如此便不由得被拉长了距离。
因此当走在畜群后面压阵的两人想看到前路的亮光时,便是觉得如同在寻找远处风雨中飘摇的油灯。故而他们不敢走得太靠后,以免跟丢了亮光。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