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酒肆的几人生病的消息还没传开,所以在此次疫疾带来人心惶惶之后,自然也有北城帮的帮众们来找四娘拿主意。
但当看到她和金头竟然也都倒下了,他们便吓得不敢入院来探望,甚至都没人敢于留下来照看他们。就连昏也只是敢帮着挑些柴来,放在前堂后就再也不肯往里头走了。
于是这个酒肆里就只有王涛在忙内忙外地。他觉得自己这样近距离照顾病人总归是有患病风险的,所以便用麻布反复地叠了几层,做了个简易口罩戴上。病中的四娘见了,还好奇地指着口罩给金头看,然后两人就没心没肺嘿嘿地嘲笑起王涛的奇怪模样。
“口罩,口罩。”王涛指着这个布巾发音,然后装作生病使劲咳嗽的样子,再指指口罩,然后鼓起胳膊上的肌肉,做了个强壮的姿势。
金头看懂了,感慨地说:“戴了这个东西就能让胳膊有力气啊,怎么可能?”
“嗯,就跟巫师跳傩的面具一样,再画个神像就能抓住病妖狠揍了,这是防病的吧?”四娘不懂装懂地说,却意外地靠近了真相。
众街坊都知道酒肆的几人病了,自然不敢来此吃喝,有点积存当然还是度日为上。所以王涛也乐得清闲,便能花时间照顾这三个病人。
等到傍晚时,他做了四人份的饭菜,先端到屋内给三人吃了自己才吃。在酒肆帮工数日,看了几天很快就触类旁通地学会了这边简单的厨艺,还稍微做了些符合自己口味的改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王涛从带过来的备急药包中找了感冒药给几人吃了。他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先病了,然后才传染了这里的。
虽然自己生病时因灰心茫然而无心吃药,但依然能靠着常年接触这些小病带来的抵抗力轻易熬了过来,但这里的土著可是第一次接触这病,搞不好来个科普视频里提到过的灭绝都是没准的。
哪怕是他已经给这几人服过药了,但也并不能因此而松口气,因为这病其实已经蔓延开了。如果真要靠自己带过来的这点药去控制的话,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完全改变不了这里已经变成小瘟疫的局面。
于是他私心一起,还是把药又揣了起来,万一以后自己又病了呢?
傍晚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洗刷着晚饭后用过的碗盘,由北边返回的商队正从地道里走出地窖。
商队的几人第一眼看到的是院中竟有个带着面罩的人!而且看其背影并不熟悉。这可疑之人此时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不知在盘摸着什么东西。
领队的当时就喝道:“这还得了?竟然都偷到四娘这里了!”立刻拔了剑就冲过来,将剑锋抵在了王涛的脖子上,另三个帮众也各自操了顺手的东西,从其他方向将其围定在了中间。
王涛刚听到动静时还想回头看一眼的。
却不想突然间被呵斥了一声,然后紧接着脖子上便被搭上了一把利剑。如此可怕的变故吓得他当即就哎呦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并不住地浑身颤抖。
他浑身冷汗地心想:“这些人怎么一个一个都翻脸如翻书的?这不一群疯子么?”
领队的见制住了偷儿,又高声呼喊道:“四娘!四娘在不?金头?院里抓了个偷儿!”
王涛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起码听得懂是在喊四娘和金头的名字,因此知道可能还能解释一下,自己还有得救。另外他在紧张之下觉得带着口罩会比较气闷,便拉掉了口罩好大口喘气。
帮众都是识得王涛的,再看到正在洗刷的碗盘,虽还是摸不清头脑,但也敌意大减。这时屋里四娘听到喊她名字,也将将地半醒了,就无力地答应了一声。
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