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般地嚎叫之后,这个女人突然就扑向了那些丁壮。但横阵中的人们正处于紧张状态之下,所以也不出意外地立刻伸出数根长棍将其挑飞。
由于这女人太轻,而那用棍的几人并未把握住力度,竟使其被挑飞到五步外才“喀嚓”一声,然后再是“噗”地一声滚落在地,似是在落地时跌断了根骨头。
如此变故之下众人都是心头一颤,他们连忙转头看向那女人。
那女人果然是骨头断了,她的左小腿从中间摔断,变形成为了依然还连接着的两截,虽然并不尖锐的骨茬并没能当时就刺破皮肤,但还是顶在皮肤上露出了顶端那参差的形状。
她似乎是在落地时就被摔懵了,甚至于大家有一会都没有发现她作出了明显的呼吸动作。就在大家担心是不是被摔死了的时候,她竟然缓缓地撑着胳膊爬了起来。
但她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断了,大概是因为那里的痛感已经离她而去了吧。她在茫然中甚至还想站立起来,结果自然是支撑失衡地“噗通”一声就跌倒在了地上。
刚刚激愤起来的病人们因这利落的挑飞而变得冷静了些,但却也更愤怒了。力量的对比和空手对棍棒的无力让他们重新想起了自身的弱小和无力。
人群中仅有那女人的几个熟人才哆嗦地靠了过去,虽然她们并不知该怎么帮助她,但依然想在其身边施以尽可能的安慰。
朋友泣不成声地握着她的手,哭泣地劝说着,也似在劝说着她们自己:“麻……麻?我们离开这里,离开……我们别呆在这里……呜呜……我们……我们……”
从哀伤惊恐的言语中流露的心意显示她们只想立刻就离开这里,彷佛受到伤害的小兽一般。
那长者虽然也觉得这个事略有些过分,但却并不想上去施救,也并不愿自家的孩儿们上去。那女人刚刚竟然在街头事态地咆哮,这样的表现明显有些不正常,很有必要同其保持安全距离。
而且他在听那女人的名字后便嗤之以鼻,知道这定是个世居东城的女子。
只有住在那里的人才会总是给孩子起麻、池、黄、纻之类的名,而且没多久还会出个同名的,然后他们的名前就会再添些个以东西南北或大小黑白之类的以作区别,或者等年纪大些再加上姑、嫂、叔、伯之类的称呼。
那长者还有心思猜测:“这个瘦子是叫白麻,黄麻?还是小麻,北麻?”他这么想着,嘴角不由露出轻蔑的笑容。
“呼……呼……”麻半爬在地努力地做着长长的呼吸,用嘴喷出的气流将地上的尘土喷得向周边扬散。她喃喃地说:“芝……健……芝……健……”
众人都不明其所言,麻用双手和另一条好腿的膝盖撑其身来,她颤抖着说:“我……我曾有个女儿,她叫……叫芝,病了,死了。我还有过儿的,名……我跟我那人都取好了名的,叫健的……
可是饿啊!死了……邻家的也死了,就……就换了……呜呜呜……肉好香,可我吃不下……可是也得吃啊!可是……可是我吃不下……但我吃了啊……
我的健啊!芝啊!健……芝……”
麻一边失神地颤抖着,一边梦呓般地诉说着自己悲惨可怖的往事。
她略发红的目光转向了前面那些持棍的高大青壮,她又突然想起来似地,对着其中一个青年说道:“芝要是活下来……也该有你们这么大了吧……健……健就该……嗯……就该能帮着我们搬着麻运到池边的……”
说出了这些之后彷佛是终于理顺了气,还对着众人做了个惨淡的笑容,言语中的颤抖和停顿也愈发的少了。她的朋友们也哀伤地跪坐在地上,被她哀怨的述说引发了各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