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屋内的几人都很惊讶,这么鲜美的肉食竟然没人来吃?四娘的眼睛也一下就睁开了,她皱着眉问道:“他们还说什么了么?”
金头回答道:“也没说啥啊,他们买完了肉就走了呗。”
肉这种东西最怕腐臭,一旦坏了就会吃坏人。偏生他们所回带来的这么许多猎物都是被打死的虫子,这么多肉光是天天吃都够好几天了,更不要提要真的积压许多天,那一定会坏掉很多的。
一想着这么多鲜美的肉吃不完就只能烂掉臭掉,四娘的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揪心。
怪只怪这些城里的混混们只顾着收获,完全没有野外真正的猎人那样打够了吃的就收手的觉悟,更甚至到后来都已经发展成了纯粹为满足杀戮欲望的游戏。
眨了眨眼睛之后,四娘突然转头看向红衣和麻姑,就问道:“你们俩把猎物都带回来了没?”说是她俩的猎物,其实主要是四娘打到的。
红衣当然知道自己的本事和所出的力气,所以并不敢贪功,于是赶紧地说道:“咱们的猎物都带回来了,都是四娘的功劳呢!”
她在说的“咱们”的时候刻意地咬了个重音,以示绝不敢吞了四娘的收获,但也希望能给自己和麻姑两人稍微的留一些。
四娘就挥挥手说:“一会你俩和涛兄弟留下来,一起和金头处理虫肉。必须得腌制一批,不要舍不得盐。要是前面一有买卖了你就去招呼下。”
“哎,哎,好的,知道了。”四娘说一事,红衣就点着头应了一事,而麻姑就只顾着点头,并不敢插言。
末了四娘又说道:“今日你俩都辛苦了,一直帮着忙也没怎么休息。刚才金头说的话你俩都听到了,这肉得来容易,却又保存不易,回去的时候你俩各带上一筐吧。”
说完这些之后她就翻身起来,然后弯腰出了屋子,再几步走到了院中。
四娘立于院中,向酒肆中的帮众们问道:“都看见了这个日头了吧?啊?”
帮众们听了帮主的声音就抬头看了看偏斜了一半的太阳,然后茫然地点了点头。
四娘见挑起了大家的注意,就连连拍着巴掌动员道:“那就走吧!再走一趟就搬完了!等回来刚好是傍晚,大家还能借着傍晚的光回家,回家带着这些肉给家人吃!今天可只有一个月亮,晚了就得摸着墙回去喽!
啧啧!这个鲜美的滋味想不想给家人吃啊?还是说就这么算了,直接就让那些肉撂在那里?让那些个大虫子们帮着照看一晚上?”
既得利益不容侵犯,既有成绩希望与最重要的人分享,形成的心里优势不容被蔑视的虫子所冒犯。
四娘的这几句话里就挑动了大家的利、情、傲之意,一下子便拿捏住了这些人心中所在乎的人和事。
帮众们二话不说,翻身起来就往地窖里钻,还有那机灵的就赶紧又跑到缸边,舀了水“咕嘟咕嘟”地喝个够,然后才追在了队尾走下地道。
缩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了一会的王涛正揉着腿呢,听到那女人呼喊了几嗓子之后,满院的人就“呼啦”一声都动了起来,然后就是在前堂的人也陆续地下地道了。
他见状虽然不满,但也只得随着大家一起行动,并不敢有什么特立独行的举止。
走在众人后面的四娘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王涛,干活。”手臂却是指着厨房。他顺着手臂看到了红衣也在那里忙活,这倒是让他在心里稍微松了松。
然后四娘又指着一堆虫子对金头交待道:“这堆虫子是咱打的,然后又指着其他几堆的虫子说,抽六分之一归咱。”
简单地交待完之后她也再次地下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