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没应承下办或不办,但是他同这打了多年交道的族长是有默契的,两人便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再随便交换了些近日的消息之后,卫便拱拱手告辞,假意去同还留在周围看热闹的人攀谈。而姚家族长则是转身走巷道,经后门回家了,临走之时只是对着姚海摆手,示意他赶紧回院。
从一开始就没说得上话的姚海就若泥雕木塑一般,只是面无表情地半闭了眼陪在边上,彷佛只是个为这二人做护卫的家丁。等这两人互别之后才抬起了头,依然是面无表情地回院关上门。
手上的人命多了,就这次的最让他挠头。倒不是说苦主家有多能耐,或者其人身后的公门有多难缠,而是自己想为家里分忧而主动担的事情却扯来了更多的负担,完全是与自己的初衷相背了。
院中的管事见他回来了就赶紧凑上前来。刚刚在院里头就看到了自家族长在同那捕头说了些什么,但是碍于身份并没资格能凑上前去参合。
他只能巴巴地问姚海:“海大,这事情……”
姚海意兴索然地说道:“以后外面不管谁问起,就说是北城帮杀的人。具体的一会看卫怎么说,以后就跟着怎么说吧。”
“诶?这不是……”这管事倒是个实诚人,还觉得不妥,但是也并不傻,所以在问题出口之前便打住了。
“这个是什么,等一会有说了算的人去跟所有人说,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嗯?”姚海接了管事的话茬,给他解释什么是真理。
那管事已经是都明白了,就赶忙地点着头应道:“哦,哦!知道了。”
卫慢悠悠地在周围转了一圈,他的一头白发和刻意装出来的和蔼笑容很是迷惑了一些人。所问及之人都在他的提问下将各自所知的讲了出来。
等手下大致检查完了以后,便要上前向捕头报告结果,却被卫伸手止住了。虽不解为何如此,但这个验尸之人还是依命退下。
卫踩了八字步走入街心,将双手各扶住了两边腰带,然后大声地宣布道:“公门之人竹节,因琐事在此地停留,却在无意中露财,并被北城帮的恶徒所窥见。这等凶徒竟然刻意制造混乱,公然害人夺财,将公门之人搜掠一空!
而在场的众人却陷入这帮恶徒所挑起的纷争之中,竟不能当场察觉。这真是可悲啊!
公门绝不容这样公然杀人夺财的匪类存于城中!这种挑拨国人与姚家对立的卑鄙行为一定要予以严惩!众位还请各回各家,不要误……”
虽然大部分人群的确没有察觉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就只说竹节那个家伙昨日刚在这里被打了,今日却又会带着金饼来此,这种话任谁都是不信的。但公门的卫老狗又在此信誓旦旦地公开这么说了,也就没人愿意公然反驳他。
“你撒谎!他是被姚海那老东西打死的!用的瓦片!”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正是那个下巴被瓦片砸中的帮众。
一些看到当时场景的人也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伙伴们都去各处传杀人暴行了,但他因为受伤发着晕,只得留了下来,并躲在街角的人群之中,但也因此得以目击到自己被栽赃的一幕。
普通的国人因事不关己,所以并不会拆穿这个空口白牙的谎言,但他却必须得作出反驳。不然当时就自己离那死鬼最近,脏水还不都得泼过来?到时一旦罪名落实,放逐都是轻的,死刑都是理所当然的。
“谁?站出来说话!谁啊!?”卫只是冷笑一声,然后便大声地问道。手一挥自有得力手下冲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扑了过去。
这种事情他处理地多了,只消打掉出头的,那众人还不是随便任自己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