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山山顶坡度平缓,长满了青草和低矮的灌木,最高处则是一个破旧的凉亭,漆色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木质,看木色建成的时间应该有几十年了。四人把坐骑的缰绳拴在灌木上,让其自行吃草,坐在凉亭中拿出干肉和水囊各自进食,没人在乎熏干的马肉是多么难以下咽,都明白孰轻孰重。
陈简勉强吃了几口,便停下来说:“山路边上的那个石元有古怪,大家要留心!”
叶准道:“没错,独自在旷野中,见到来人毫不害怕,很可疑!”
黄唯一站起身走到上山的小径处向下望去,只见石元拄着长剑靠在伏虎石上,目光炯炯地望向山顶,便道:“那小子还在那里,正朝山顶张望……”
李云堂一边用小手指甲剔着牙,一边道:“管他古不古怪,若有异动,一枪崩了他!”
“保持警惕就行了,别管他。”陈简接着道:“我们人生地不熟,尽可能不要招惹别人。现在最为关键的,是怎样安全地到达江左,从方向上看只要一直朝向东南方走就行了,但是我们没有后勤补给,还要提防胡族……我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靠大家互相支持,走一步看一步。”
叶准一巴掌拍在凉亭的木柱上,恨恨道:“若是刘将军他们还在就好了,好歹有个照应!”
黄唯一道:“吉人天相吧,只能靠自己了!”
陈简沿着山顶走了一圈,用望远镜向西北方向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追兵的行迹,稍稍放下心来。但是他渴望看到刘成他们的身影的愿望,也落空了。他在心中微微感叹,返身走回凉亭,对已经做好出发准备的三人道:“没有追兵,也没看见刘成他们,我们走吧!”
下山时,石元依旧坐在路边。看见四人下来,他站起来冷冷地道:“诸位,看完山上的风景,可以算算扰我清梦的账了!”
李云堂牵着马,皱起眉毛道:“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我们好心提醒你,你不感激倒也罢了,还要算账,算什么账!”
石元拔出长剑,对着李云堂道:“小屁孩,闭上你的鸟嘴,过会儿再收拾你!”
李云堂气得探手摸向腰间。陈简按住他的手臂,平静地看向石元,道:“若是得罪了兄台,还望恕罪。我等并无恶意!”
石元向前踏步,将长剑一横,道:“得罪不得罪不要紧,要紧的是小爷我今日心情不爽,看你们不顺眼!你们想要从这下去,就和我比划比划,胜过我就走人,胜不了的话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奴仆!”
叶准阴沉着脸,对陈简说:“大哥,这小子是存心找茬儿,我来收拾他!”
陈简摇摇头,道:“还是我来,你在一旁掠阵。我也想称称他的斤两!”
叶准还要争抢,被黄唯一一把拉住,低声道:“别忘记大哥是陈家嫡传,这小子是没事儿找抽啊……”
叶准吐了口气,不再执著。陈简朝他笑笑,向前踏步,站在离石元两步远处,道:“既然兄台执意动武,我就与你切磋切磋,大家不要伤和气。”言罢随意摆了个陈氏太极的起手式,静静看着石元。
石元看着他古怪的拳架,将长剑收鞘,掷在路边轻蔑地笑道:“我不会欺负你。说实在的,比拳法你更吃亏!……”言罢,突然间抬腿飞踹陈简的胸口。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一脚快如闪电,刮起一股劲风,端是骇人,一看便知功夫极为深厚。若是踢中,估计胸骨都会被踢断,命起码去掉半条。
叶准面色一变,暗叫不好。
却见陈简反应神速,重心忽地向右偏移,身体左旋,左手顺缠至胸口,敏捷地接住他的脚踝顺势一扭,侧身靠住他的身体,右手迅疾捣出,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