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牌第二天,陈简召集从属天机坊的八十八个少年,由叶准对他们进行训话。训话地点在前楼门厅内,四人分主从,在几案后正襟危坐,表情十分严肃,连李云堂都是一本正经莫测高深的模样。少年们则跪坐在草垫上,恭敬地俯首聆听。
叶准用了半个多时辰,非常严肃地强调了三点要求:一是忠诚,二是纪律,三是保密。凡是做不到这三点要求,将会被清除出去。他还指定原来的十五人做小队长,今后每个小队满员后都将有十个人。训话完毕后,陈简宣布:从今往后,天机坊的人不用做工,饮食山寨全包。每天上午在天机坊学习,由他们四人分别授课。下午则下山军训,进行队列操练和体能训练。持续时间看情况而定。
少年们喜悦之余都有点懵,有不做工饮食全包这等美事,说明山寨极为重视。但来天机坊不是干大事的么,现在这是在干啥?学习和军训——与天机有什么关系?不明白归不明白,但必须要照做无误。四头领他们乃是神仙般的人物,这样要求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但是所有人中,能识文断字的居然只有区区四人,所以计划中的学习各科知识延后进行。刚开始的学习,只能是教少年们识字。陈简对繁体字还算精通,其他三人就差得远,只好让识字的四个少年辅助陈简教学,并且给每个人定下任务,一天必须要掌握二十个字的写法用法,两个月后必须做到能够大致能看懂公文、便笺。每天完不成规定任务的,第二天加倍,连续三天完不成,就自动退出天机坊。识字的工具是小块薄石板和碳条,都是现成的。少年们识字的热情很高,令陈简有些惊讶,他其实不了解,识文断字在那个时代,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想都别想这样的好事!
下午训练队列和体能,地方就在山寨下的石潭边。石潭向南是平缓的坡地,原先丛生的杂树榛莽,已经应陈简的要求提早被铲除,平整出一块不规则的上百平米还算平坦的地方。陈简与叶准担任教官,都手持着藤条,看见谁的站姿不正确、哪个队列走不齐,不由分说扬手便抽,抽到哪里都是一道红印,很快就会肿起来,火辣辣的痛。痛了不允许哭叫,更不允许动,违反的话,整个小队的人一起受罚。真的是高估了这些古人,他们中很多人居然连左右都分不清楚,令人无语。犯错的人被陈简和叶准一顿抽,都龇牙咧嘴的,但没人不服气,因为李云堂和黄唯一也在队列中,照抽不误,虽然被抽的次数很少,那是因为人家错得少。一视同仁,服气,真正没啥好说的!
操练三个时辰,最后一个时辰练体能。令每个少年用最快速度爬到山寨西侧山峰之上,到山顶后,将峰顶被炸碎的岩石一块块按要求尽可能地叠放平整。西山山顶被轰飞近五丈高,留下一个数百平米的平台,上面乱石成堆,多数都是三四个头颅大小的,也有磨盘大的,往往需要两、三个人甚至三、四个人合力,搬动起来颇为不易。陈简四人在队伍中,干得汗流浃背。山寨的这些少年特别能吃苦,反而觉得爬山搬石头是这一天里最容易干的事儿。
崔玉兰等人远远看着这些少年干得热火朝天,各有疑问各怀心思。邝元达端详着,忽然说:“我觉得陈头领和他的兄弟是知兵之人,别看在山下练站姿和行进队列似乎简单,其实对养成严格军纪大有好处,久而久之,纪律和服从会成为自然秉性,实在是高妙……他娘的我活了几十岁了咋都没想到呢!”
崔玉兰瞥了他一眼,道:“非但如此,你看这最后这一项,既锻炼速度敏捷力量,还培养团队合作精神。”
崔璞则皱着眉头道:“他天机坊识字练兵,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练兵治军这些娃娃人少不顶事,起不了风浪……奇哉怪也!”
崔玉兰微笑道:“族叔你多想了!他们四人绝非练兵,这我可以打包票!既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