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五百余士卒遣散之后,墨山林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大雪坪。
而是快马加鞭带着几个随从朝徽州府的方向赶去,一行人入城之后径直进了贾府。
拿茶壶对着壶嘴儿怒喝了一通之后,墨山林没有在意贾廉恶心的几乎想吐的表情,他几乎是咆哮道:“不成了,那姓朱的小子还是想夺我手中的军权!”
贾廉皱着眉头当下手中的书卷问道:“不会吧?他要是想要当日接旨之时便可当场夺了你的兵权,怎么会拖累到今天才办?”
“这我哪里知道!”墨山林喘着粗气说:“兴许是脑子坏掉了。
老贾你也知道,徽州府的兵权我必须掌握在手中的原因,姓朱的如果强来,那我就只有杀人一条路可走了!”
贾廉听到这话,拿着书的手顿时一抖,包装十分精致的一本礼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蒙上了尘埃。
“万万不可!”贾廉低声说道:“此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是从小小的一个守备将军便能拿到皇上圣旨一事上来看也不是我等能惹得了的。
他一个少年人你我可不必在乎,但是他背后隐藏的势力却是需要你我在心中仔细掂量掂量啊!”
墨山林嘿嘿笑了起来:“老贾,你也是知道我们底细的人,从南直隶往南几个省说是朝廷的,实际上却是掌握在我墨家手中,漫说他一个少年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盘着!
徽州是我墨家腹地,兵权是一定要掌握在我墨家的手中,如果姓朱的乱来那我肯定就会动手,这点毋庸置疑。”
贾廉的脸色阴晴不定,他虽然是徽州府的主官,但这么多年实际上一直是仰墨家鼻息过活,所以他是隐约地知道墨家在暗处的势力有多庞大。
但是他又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命官,走的是科举的路子,从根上来讲和朝廷根本就分不开。可以说活是朝廷的人,死是朝廷的肥。
贾廉只想着在自己任期之内万万不要出了什么乱子,只要能升官离开这个鸟地方,这么多年捞的银子足够他挥霍几辈子。
所以得罪朝廷某位大佬的事情他是不能做,更不敢做。
所处的体制不同,心思自然各异。
为了自家的前程,贾廉还是硬着头皮劝解道:“难道就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墨山林目含杀气,说:“我是个粗人,只知道怎么对我有好处怎么做,只要我能牢牢掌握徽州府兵权,在家族中说话的声音就大,来日肯定能掌握整个大雪坪!
再说,天高皇帝远,只要手脚干净些弄死个把人,再推到亡命之徒身上,相信凭这么多年送上去的孝敬信银子,京城那边也只有咬牙认的份儿!”
“哎呀,我的墨大人,你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贾廉着急起来:“他们是不会动你,但是动一动贾某人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般?
到那时拔出萝卜带起泥,朝廷的百万大军可不是摆设啊。”
墨山林虽然是个粗人,但久居上位并不是个傻子,哪里能听不出贾廉话中的威胁。
“嘿嘿,徽州府多的可就是亡命之徒,真到了那个时候墨某定然可以帮贾兄的亲眷找到一处安身之所。”
贾廉浑身顿时一抖,墨家势大搞死几个五六品的官儿对他们来讲并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虽说平日和墨山林交情不错,但是他那种狗一样的人可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
当下就收了劝解的心思,强笑道:“唉,墨兄误会了,贾某可都是为你好,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但是既然事关墨兄前程,想怎样去做墨兄自己拿主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