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宣读内阁的改革计划的时候相当自得,毕竟既能节流,又可以让自己看着不爽的人彻底滚出权力中心,再不济也能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
当然,刘健并不傻,做事情还是有着做表率的心思。在坑南京政敌和首敌刘瑾的同时,他自己也做出了表率,要求自减俸禄。
朱厚照是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刘健往他自己挖的坑里跳,甚至偶尔还推波助澜,除了遣散太监这一条他没有明确的表示之外,其他的每一条他都是轻轻颔首或者是大声叫好表达自己的态度。
可这样的态度无疑是要更进一步的把内阁的几个人往火坑踹。
其实朱厚照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以内阁几个人的聪明才智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这样的跟挖人家祖坟差不多的事情也敢集体决策。
不过朱厚照很喜欢。
他猜测不出为何内阁的大佬看不上商人的贡献能力,更猜测不出为什么他们会坚决的反对开放海禁。
古人中华地大物博的奇怪优越感实在是难以理解,虽然我们确实是如此。
但是拿着别人家的东西随意使用不是更爽的事情么?
刘健、李东阳、谢迁,简直就是压在朱厚照头上的三座大山。山这种东西,你尽可以不鸟他,当然前提是你不想看到山后的风景。
但是一旦你想看,那就会瞬间觉得不会动的大山就立刻变得极为碍眼。
所以在京城保卫战之后,北方再无战事之时(前提是朱厚照并不想完全灭了鞑靼人),拿掉这三个阻碍滚滚车轮向前行进的绊脚石已经成了朱厚照当前的首要目的。
然而朱厚照并没有打算亲自出手,毕竟三位内阁大臣在半年前刚刚受到他朱厚照的封赏,算是新晋的三孤重臣,朱厚照没有道理自打自脸。
刘健把内阁的主张说完之后,朱厚照十分真诚的点了点头,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就退了朝。虽然他心中已经是有了主张,但是税收这一块不是说想定多高就能定多高,这是个精密的活儿,朱厚照现在正在等消息。
果然,在退朝之后,不过三天的时间,朱厚照的案头上就已经堆满了京城附近府县官员的奏折,上面的内容无一例外的不是弹劾内阁跋扈专权的。
当然,其中京官的措辞要比外官严肃太多,几乎已经开口骂娘了。
这些曾经被用在宦官刘瑾身上的言辞出现在了几个辅政大臣的身上,朱厚照相信内阁的人再把这些奏折上交给自己的时候一定是一脸的懵逼加愤怒。
晚上的时候,一直忙于其他事物的刘瑾出现在朱厚照的面前。
一见朱厚照他话都没说,直接跪下脱了帽子放在手边,一言不发,但是意思很明显,内阁那边的嫌弃宫中太监太多,想要裁减一点节流,那作为宫中太监当之无愧的头目,他刘瑾只好起一下带头作用。
玛德,看到刘瑾那种忠心至极的模样,朱厚照有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史书上看错了这个人。
不过无所谓,反正史书一般都是正统的文人写的,这些人未必会对宦官抱上什么好感。这一点从正统史书上对七下西洋的郑和的评价远没有后世的那么高就能看得出来。
朱厚照走到刘瑾的身边,捡起他放在一边的帽子给刘瑾戴好,宽慰道:“刘阁老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或者他觉得宫中的开销实在是太大,数万人一年便能花上上百万两银子。”
刘瑾十分的不忿,开口道:“皇上,这花的可都是内库中的银子,跟国库并没有半点的关系,去年过年的时候发出的奖励还都是皇上你自己掏的腰包。刘阁老他们就是针对奴婢!”
刘瑾一紧张就会犯老毛病,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