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科考场上的斗争从来不是原则斗争,而是赤果果的权力斗争。
很明显杨廷和近几年的平步青云引起了许多人的眼红,而最近不知从哪里放出来的风声说杨廷和即将进入内阁,这无疑更是火上浇油,让蓄势待发的人立刻就抓住了这次的机会,打算彻底搞掉杨廷和。
这样的意外让朱厚照很是惆怅。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大明的皇帝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做。总的来讲他就像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虽然掌握着生杀大权,但是却不能滥用,还要照顾着手底下员工的群体意向,不然人家朕的有可能罢工。
当然,大明公司董事长朱厚照拥有一票否决权,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内阁的人可以封还,甚至连许多言官御史集合起来也敢堵皇上的嘴。
有人就说了做皇帝嘛,想杀谁就杀谁,一言九鼎谁还敢反抗不成?但是朱厚照不是秦始皇,也不是朱元璋,没有杀得朝堂之上白茫茫的气魄,退一步说,如果看谁不顺眼就把谁给宰了,那满天下哪还有人敢来富士康打工?
杨慎比朱厚照傻眼傻得更厉害,当年京城里的各位官员无一不赞叹他是神童,是状元之才,而今只不过是得了一个解元就受到这样的攻讦,那要是真正得了状元还不落得个全家流放的悲惨下场。
他从金陵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正赶上了朝会。然而凭他的身份根本就没有机会参加,所以急得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宫外转圈,许多上朝的官员再也没有原先的热络,纷纷是白眼相交。
朱厚照不知道宫外杨慎的尴尬状况,因为他现也在自顾不暇的尴尬着。
“皇上,此次江南乡试必定有内幕,臣等请求彻查!”
说这话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一大堆的官员恶狠狠的逼宫,强烈要求朱厚照立刻审查江南乡试。
朱厚照捏着额角,十分无奈的说道:“江南乡试是由朕亲自提点,南京六部主管开考,其中的公平自然不言而喻,诸位为何还要质疑。”
“臣等只是怀疑江南乡试头名解元杨慎,此人户籍本来在京师,为何会出现在江南乡试的考场上?太祖皇帝有严令,各地考生只能在本地参考,杨慎此举已经算是违制。”
“杨慎被朕派到南方公干,抽不出时间回来,在江南参加科考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罪无可恕。再说杨慎此人并无官身,为何会有陛下亲自地点派公干?”
朱厚照笑了:“你们做不了的事情我自然只有派遣他去。”
“皇上,此话差矣。臣等都是科举正途入朝为官的,论能力自认为不比年轻人差,既然皇上这样说就是认定我等无能,不如我等都回家种田好了,正好也为年轻人腾些位置。”
听了了这话,朱厚照心中兴奋的咆哮,求你们的赶紧递交辞呈吧,你们那边递交辞呈,老子这边就批准你们卷铺盖卷滚蛋。
然而很明显的是这群王八蛋是嘴上说说,并不会有实际行动给朱厚照看。
“诸位爱卿究竟想说点什么?”朱厚照不清楚官场规则,看着这群官员无奈道。
“那臣就明说了,臣以为杨慎之父杨廷和与江南乡试主考官员之间有阴私,杨慎这个乡试解元来路不正!”
话已经挑明了,广大官员就是很明确的认为杨廷和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成功让自家的儿子杨慎成功拿到了解元之位,先前他们对小神童的夸赞早就被他们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那就是他们认定杨廷和要对杨慎成为江南乡试解元负主要责任。
实际上朱厚照也是这样人为的,子不教父之过,而今儿子鲤鱼跃龙门,自然也是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