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文熙除了拍摄之外的时间都跟在严老师傅身后学习齐笔的制作，最后呈现出来的拍摄效果俨然是一副专业制笔人的样子。
而纪录片的拍摄并没有想象中的慢，当文熙说出心中的疑问时，二代导演忍不住点了只烟含在嘴里，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文熙，你也拍过好几部大制作的影视剧，合作过的特级演员已经超过两位数，应该知道拍戏最大的阻力其实是人。没钱咱们可以节省，可关乎到人的事情最麻烦。演员不合作、演技差、抢戏，演员、工作人员配合不当都会打破一个和谐的画面。而当故事的主角不是人的时候，我只需要了解他的生长规律，生活习性，然后在最合适最恰当的时间地点拍摄我想要的东西就行。”二代导演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经历过的事情文熙很难想象，就是经历太多才明白与人有关的事情才是最费事儿的。
“嗯。”文熙点头，他两辈子的交际圈都比较窄，不喜欢的人基本没有深交的可能，至今还没有遇到哪些因为别人而强迫自己的事情。
“你跟着严师傅去制笔房吧，今天没有你的拍摄任务了。”二代导演吸完半支烟才想起文熙还是未成年人，当下在水池边熄灭香烟。文熙的为人处世都比较老道，以至于二代导演已经忘记文熙才十五岁的事实。
“好。”文熙没有推辞，绕过几排木质房屋走进严老师傅所在的制笔房，依然是多看少说充当木头人。
晚饭照旧是在食堂解决，自从文熙点评过食堂大厨的红烧肉之后，大厨再没有在文熙面前出现过，做的菜倒是平均在4分左右，据说比之前好吃很多。
“文小子，明天上午你们好像不拍摄，窝在制笔厂太浪费了。早点起来，大爷带你去爬山。”严老师傅吃着文熙给他挑的菜。自从发现即使是同一个食堂吃饭，文熙打的饭菜也要比他自个儿弄的好吃之后，严老师傅就把打饭的艰巨任务交由文熙了，
“明天早上好像有小雨。”文熙看了看天气，小雨转阴，空气湿度比较大；而且早上爬山容易弄湿衣服，湿衣服容易感冒，严老师傅的年纪在那，文熙可不敢冒险。
“就是有雨才要去爬山，雾里看花多美，而且我们爬的山又不高。制笔厂后山那片梨树林看到没，就爬那座。”严天冷知道文熙在顾忌什么，可梨花山可是有专供游客行走的长廊，既淋不到雨也不会湿滑，说是爬山严天冷还举得亏心呢！
“那您给个时间。”剧组已经有人爬过梨花山，十来分钟就能爬到山顶。据说山背面有一座小木屋，梨花山的还买到过几个早熟的梨子，味甜汁多。
“也不用太早，十点左右就好。”严天冷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说道，十点出发，十点半就能到朴老弟家。剩下半个小时等主人家上树摘梨、下地折菜，十二点左右就能开饭了。
“……哦。”文熙认识的习惯古怪的老人家多了去了，比如不差钱却还要起早卖豆花的老刘，没事儿去河边遛鸟和一帮大爷假装吹牛逼（其实人家说的是真话）的华大爷，再多一个十点早早起床爬一座两百米高山的严老师傅文熙也不觉得是什么事儿。
“嗯，你九点半能起来么？早饭别吃，十点多我带你去摘新鲜梨吃。”严天冷再三确认，现在的小孩子最喜欢赖床……好吧，是他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
“额……九点半起床的话，我做不到……”文熙良久才给出这么个答案，他穿越过来也有了三个年头，但睡到九点半起床的时候还真没有过，六点半一道就精神倍儿爽再也睡不着了。
“那你多定几个闹……不对，你小子跟我说反话？”严天冷放下手里的筷子，他这么大把年纪要是还听不出来文熙在说反话，那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