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易问:“我跟保安刚才的行为在你的公司够不够炒鱿鱼了?”
“够了。”
“你说够了的标准是什么?”
扣二难得地愣了一下,才说:“我觉得够了就够了。”
“在你公司你是总裁,一言堂,当然你想怎样就怎样,但在我们这,江总就想定我们的罪都不容易,你信不信。”
扣二冷冷一笑,不说话,看神情却明显是不信的。
“知道你不信,我给你分析分析,先说保安,我们公司有这方面的规定,外人必须佩戴出入证才能进入生产车间,所以他拦着你是有道理的,而我们生气也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戏弄你,但总不能因为他戏弄了你就炒他鱿鱼吧,再说,他要是不承认有戏弄你这回事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啊,万一他说我就看那姑娘长的漂亮,想逗逗她,江总总不能因为这个理由炒他鱿鱼吧。
再说我,其实我也没有违反规章,规章说外人必须佩戴出入证才能出入生产车间,但哪些人算外人?加盟商算不算?散客户算不算?就拿散客户来说,那可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贵妇人,名媛,最不堪也是有钱的二奶,一套首饰就值几十万上百万,这些人可不会帮忙佩戴出入证。
保安总不能将进入的外人都拦下来问:你是不是贵妇人?是不是名媛?要不是有钱的二奶也行?所以这条规定早已经名存实亡。还有就是那扇门,你不要听那保安叫的凶,那门根本没坏,保安就算要投诉我,顶多也就投诉我开门的方式过于粗鲁,江总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要炒我鱿鱼吧。”
“强词夺理。”扣二总结道。
“你还别不服气,董事长早就给公司定下了规矩: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估计你也有耳闻,我们公司的工会制度非常发达,有工会的制约,江总没法和你比,想炒谁就炒谁。”
扣二不屑地说:“代价是公司的决策得不到有力的执行,而且底下的人容易抗上。”
“所以说抗上是我们公司最大的问题啊,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门口那里的五个大字:美琪是我家。美琪成立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在职的员工基本都是十年以上的工龄,十年是什么概念,打个比方说我在街边摆地摊摆了十年,一天城管跑来对我说这是政府的地方,你不准在这里摆地摊,我是要跟他拼命的。
对美琪的员工来说,美琪就是他的家,想要在他家里改革,他自然会跟你拼命,江总的前任不就是这样下台的吗。”
“你还真是知而不言言无不尽啊。”
“是你说要看到一个真实的美琪,以我们的交情我能瞒你吗。”
扣二突然定定地看着乐易。
“……,干嘛?”
“以我对你的认识,你刚才的行为不合常理。”
“哪里不合常理了?”
“话太多了,而且,以你的性格不会对我说这样八卦的话,所以,你刚才说的话一定有目的,你别说话,我要理一理。”扣二真的低头深思起来,过了约一分钟左右才抬起头看乐易,冷笑道:“搞了半天原来还是在为美琪说好话。”
“呵呵,没办法,毕竟在这里工作嘛。”乐易干脆地承认了。
扣二的声调突然变大:“我至于生一个看门的气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这不是因为你本来对美琪的观感就不好,万一保安的事成了压跨驴背的最后一根草,让你对美琪彻底失望那就不好了,江总说服你与美琪合作不容易,这样半途而废就可惜了。”
“我们才是同学,用不着你来操心。”
“本职工作而已,操一下心也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