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说在年代深久的矿山**之中有闭死穴中之人,久不为出,亦不死,凿矿者于山穴中遇之,呼为“干麂子”。
烟本火土之精,烟之力能走百络,通坚邃。人乃山川火土之气和合而生,因此脾胃受火土之气滋养。烟瘾再大的人,得了重病便再也抽不禁烟,因为脾胃已经不收火土之气,烟抽进去也接受不了。
火土之气不特养阳,亦兼能生阳,所以妖鬼多能吸烟气。以无质吸无质,吸的是烟味之气。干麂子在土中密闭多年,便会试图吸取烟气融和其体。
吸烟的人喷出烟气,悠扬于外,暗地里其实都被鬼吸去了,只是人看不见罢了。
烟火气耗肺而枯皮毛,而且吐烟时人自身的精气也随着烟雾吐出来被鬼给吸去了,所以喜欢抽烟的人大都面黄,肺焦咳多。
那些古尸已经看不出来身份,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矿工,遇到矿难不幸闭死在了里面。近年地下水位上升,煤层被浸软垮塌,这些古尸这才顺着地下水漂了出来。
胡麻子晚上在矿井外面吸烟,烟气逸散,引来了干麂子。那干麂子多半是为了抢夺他手里的香烟,这才把他打死了。
在川东一带,戏谑别人长得消瘦都是说“长得像你妈个干麂子”,时至今日四川部分地区仍然有这一说法。以前对干麂子一词我一直听成的是“干鸡子”,不想这句乡言俚语的出处竟然是在这里。
胡麻子死得蹊跷,现场又没有发现有人的足迹,这件案子遂成了被我们局里尘封的一件无头公案。
做了警察,自然就形成了警察的思维习惯。“捉奸拿双,捉贼拿赃”,这世上哪里有人见过死人行凶这样的事情,更何况那些干麂子还是死了已经不知几百年的人。
干麂子的说法毕竟与我的既定世界观差异太大,尽管我摇摆了很久最终也还是没有尽信。
时隔没几天,所里又接了一个报警。报警人怀疑家里有人投毒。
我们赶到报警人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报警的是个年纪六十开外老年人,子女都出门打工去了,老人独自一个人在家带孙子。屋里很穷,住的还是三间土坯房,家里还没有通电,看见我们进屋才点了一盏煤油灯照亮。
我们在屋里坐下,老人过来上灯。那煤油灯带一个玻璃罩子,罩上了不怕风吹,民间戏称这种油灯叫做“气死风”。
老人一手护着灯罩从我面前走过,那灯在他手掌前亮着,我看见他手指手掌里面乌黑,那灯光竟然透射不过。我心里一顿,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没说。
老人气色很差,气喘吁吁的,脸皮青黑。他说从他晚上吃了饭就开始肚子疼,拉肚子,他怀疑有人投毒。
一张小饭桌就在厨房里靠墙摆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缩在桌边啃一块饼子,怯怯地看着我们。老人说不晓得屋里是哪样东西有毒,所以不敢做饭给孙子吃。
我问老人晚上吃的什么,老人说晚上孙子放学晚,他肚子饿了,熬不住先吃了一碗鱼汤面,除此而外没有再吃其它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摸着那男孩子的头,庆幸那碗面没有煮给孙子吃。
我们查看碗柜,老人晚上吃过面的碗碟都已经清洗干净了。他说怕碗筷还有毒,都用碱粉水泡洗过了两遍。
我哭笑不得,只得出屋去看水源。穿过厨房门,看见他家屋檐下挂着很多小鱼,都是新鲜的,还在往下滴着血水,用竹篾条穿着鳃挂了长长的一竹竿。
带路的村干部吃惊地道:“嚯!哪儿搞来的楞个多鲫壳子?”
老人笑笑说:“大河沟里钓的。今儿个真的是怪,我早上下河沟去钓鱼,看到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