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喜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虽然被擒,心中却毫不畏惧,因此无比愤怒的与大原荒木对视,无丝毫退缩之意。
大原荒木冷笑一声,把刀在万福喜的脖子下轻轻的拭来拭去,又把刀高高举起,作势下劈。
万福喜脖子上的皮肤被划破,鲜血渗出。刀锋入肉,寒意彻骨。万福喜知道大原荒木在玩自己,他是在享受猫抓老鼠的快感。
那些年,日本人最喜欢玩的就是这样的游戏,他们以摧垮中国人的自尊和意志力为乐,自己如果被吓得屎尿齐流,那日本人一定很开心。自己的师傅和未过门的媳妇儿都已经死了,自己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万福喜下了必死的决心,想着怎么也不能在日本人的面前露怂,因此顿时胸中一股血气涌上来,死死地盯着大原荒木的眼睛咬着牙恶狠狠的骂道:“我操你的祖奶奶!你们这些矮驴子杂种!你有种就马上砍了老子,老子如果今天不死,一定把你们这些牲口杀得一个不留,一刀一个!”
大原荒木额上的青筋一根根爆出,他站起来,一个日本兵牵住拴在万福喜脖子上的绳子向前一拉。大原荒木把手里的战刀在万福喜的脖子上比了一比,然后就猛力一刀劈了下来。
万福喜疯狂的大笑起来,当大原荒木的刀劈下来的时候,他胸前的墨玉指环突然“咔”地震了一下。万福喜感觉脖子上一凉,从身体里传出来“喀嚓”的一声轻响,也没有觉得痛,他突然感觉自己猛地飞了起来,天地旋转,那破庙在眼前一连翻转了几个筋斗,然后就看见了自己被日本兵按着跪在地上身体,只是那身体上已经没有了头。
万福喜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头已经被大原荒木砍掉了,他觉得很稀奇,原来人的脑袋被砍掉了居然还是可以看得见外面的一切。
他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一幕古怪的画面,他发现自己那具无头尸体的脖子上居然没有血喷出来,断口上像是被蒙了一层膜,红彤彤的一个疤,血脉在底下搏动着,顶得那层膜突突乱跳。大原荒木和几个日本兵被尸体这幅极度古怪的样子吓到了,一时全都呆若木鸡。
这时,万福喜发现在墙角的暗影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望着自己。
几个日本兵大声呵斥。那个人慢慢地走出来,是个中年男子的模样,头上挽着一个很大的发髻,两个额头很高,一副古模古样,可是那个人却只有上半截身子,下半身只像一团流动的黑雾。日本人惊惧的大叫起来。
那个人望着万福喜,目光柔和。万福喜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宽慰,眼前黑了下来,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
庙堂里陡然起了一阵强烈的狂风,门窗发出猛烈的撞击声。日本兵惊慌的跑动,歇斯底里的叫喊,砰砰的枪声,万福喜耳边传来大原荒木惨绝人寰的嚎叫。他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就无力的缓缓闭上了双眼。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仰躺在那破庙里。他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头还是长在上面的。大原荒木的尸体硬邦邦的挺在墙根下,肚子上横着拉了一条很长的口子,肠子全部都缠在了腰上,满地都是他打滚的痕迹,污血拖得到处都是。大原荒木的那几个卫兵已经不见了,四周静悄悄的。打开庙门一看,那些黑压压的日本兵一个都不见了,想来是全部都已经撤走了。
万福喜跑出来找一条河照了照,看见河里的影子确实是自己,脑袋仍然好端端的长在脖子上,摸上去也不痛,也没什么其它的感觉。他和小百灵儿的定情信物,那枚墨玉指环上裂开了一条血色的裂缝,其它的一无异状。万福喜在河边蹲了半天,哭了一场,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这件事当年在东北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有一个中国人在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