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我又始终怀疑他的死跟那副羊肝有关,我格外的想弄清楚情况,因此多方打听他的死因。
后来有人告诉我,说那些在野外养的羊子有时被蚂蝗咬了,或是吃了带蚂蝗卵的草,喝了被蚂蝗污染的水,蚂蝗进入羊的体内,顺着血管循环到肝脏里寄生下来,日夜吸血,爆发式的生长繁殖起来,到最后引起寄主肝脏破裂,腹内大出血而死。
我当日看见的羊肝上的那些铜钱斑其实是被切断了的蚂蝗,蚂蝗命长,所以能带着羊肝蠕动,这就是所谓的“活肝”。李十八吃了那不干净的羊肝,被蚂蝗二次感染,蚂蟥在他肚里,钻破脏腑,最后导致他失血而死。
我听了难过了很久,悔恨自己当时没有劝阻住他吃那盘羊肝,虽然他一生历经风浪,早已不在意生死,让他用一餐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味来换取几十年惨淡的余生他也未必肯干,但是我觉得自己毕竟没有尽到力,因此一直觉得是心中一个难以弥补的遗憾。
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我的影响颇大,那晚我知道了蛇吃了鸡蛋过后竟然知道自己把蛋绞破,我也在古书上看到过蜘蛛以芋梗治蜂螫,蛇知道含土治外伤的记载,很多低等生物生存活命的本领似乎并不低于我们人类。
生物学上说动物的智商与大脑灰质层的面积成正比,可是这些大脑不过才芝麻绿豆大的低等动物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高明的本事的呢?
根据进化论的理论,人类都是从古猿进化而来,按道理来说每个人在生理结构上理应是相同的,人与人之间不应该有太大的能力差距才对,可是我遇见的这些人完全颠覆了我对物种进化的认识。杨老头儿仅仅凭肉眼、耳朵就可以分辨出枪口喷焰的形状颜色和子弹飞行声音的不同,他对战场上的细节的观察能力可以说是细致到了接近微观的程度,毫无疑问必然是因为他的感官知觉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度;我不知道他背后看人的直觉是不是我们的现今尖端科学也还尚未认识的第六感;李十八过人的记忆力、力举千斤的刘大树,这些人已不可归入凡人一类。
我深信那些超常之人拥有超常能力的原因必然是因为在他们的体内生有超常的器官,他们身体器官的生理功能绝对不在普通人的生理极限范围之内,甚而有可能他们在身体的生理构造上都是不同于常人的。我想这些应该是目前我们的科学研究的未尽之处吧。
像李十八这些人,都是民间的奇人,只是很多他们这这样的人,或是生不逢时,或是未得机遇,终其一生没有得到展露才华的机会,最后无声无息的泯于世间。而像他们一类的人,在这世上我估计应该还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如果说以前发生的那些事还可以用我们现有的知识来解释的话,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就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