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昊又告诫我务必要多加小心,对方对付我的层级一次比一次高,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似乎是对我势在必得,而且还搭上了几条人命,他们付出了这么高昂的成本,必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他们一定还会继续对我下手。
我们筹划了一阵,然而毕竟对方的身份不明,明昊也无法施展拳脚,因此我们只能静待变化,看形势再作对策。
最后我问唐甜甜是不是还能够醒过来,明昊说修行人在修炼时除了冥想还必须在各种艰苦卓绝的环境之下修炼肉体,其中的艰苦之处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因此修行人都有异常强悍的肉体,否则根本承受不住本力的冲击。
普通人都是血肉之躯,身体的承受能力有一个生理极限,唐甜甜只是肉体凡胎,陡然被本力控制,不管是肌肉骨骼还是神经系统都受不了本力释放之下那种强烈的神经冲动和可怕的机械力量,她的身体和神经系统都受到了本力巨大的冲击,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都完全已经崩溃。
人体有再生能力,肌肉和骨骼的伤害都能够自我修复,神经系统崩溃之后却是不可再生的,因此唐甜甜此生恐怕都难以清醒了。
唐甜甜虽然不是我所直接伤害的,但是她落到如此境地终归和我有着相当大的关系,因此听说唐甜甜已经无法康复,我的心里不免万分酸楚。
和明昊聊完,我回到宿舍已是凌晨,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明昊几乎都给出了合理的解释,然而我却还没有从既有的观念里走出来,我分不清哪些是迷信,哪些是科学,二十多年来,我是第一次如此的迷惘。
时间又过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派出所的日子一如往常的忙碌,从派出所大院的大铁门进出的人群总是肆无忌惮地喧闹,户籍窗口前永远有抱怨等得太久的人骂我们的娘亲和祖宗。
时近年关,正是严打阶段,所里的任务一天比一天重,这周局里又部署了一次治安大整治,因此虽然前两天是周末我们也没有放假。
其间,我到医院去看了一次唐甜甜,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知觉,守在床边的黄阿姨看上去显得愈加衰老,情形让人心酸。望着这对不幸的母女,我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我知道唐甜甜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她们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能够撑多久。而一想到唐蓍德和那紫发女子,我就恨得牙痒痒的。
这三天我都是在惴惴不安当中煎熬过去的,然而我预料之中的报复却并没有到来,一切反倒显得反常的平静。那紫发女子一伙人自那晚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她们似乎就这样无缘无故的从空气里蒸发了一般。
波澜不惊的日子让我几乎开始怀疑这段时间所经历的这些事不过是我一场异常真实的梦境,这一切其实并没有真正地发生过。可是在心里我其实却又很清楚,把前几天发生的那些事情视为梦境不过是我自欺似的自我安慰罢了,这三天的平静,一定不是什么好兆头。因此这异常的平静反倒大大地加深了我内心的惶恐,在我内心的深处,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不详的感觉,我知道,一定还会有事情要发生的,不定在什么时候。
明昊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难得看到一眼他的人影,谁也不知道他成天都在干些什么。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根底,谁都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在家呆腻了到派出所来玩票的阔少,也没有谁真正指望过要他干多少正事,所里的领导也懒得管他,任由他自来自去。
上午,局里政治处突然来电话通知所里,说马上调我到省公安厅国保总队工作,要求我在两天之内去报到。
接到通知,大家都傻了。这个通知来得太突然,连一个正式的工作调动函都没有,就简简单单的一个电话,这根本就不符合调动程序呀!而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