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千万行陌路,都云离别酒最苦,三杯两盏眼微熏,天南地北无人知。
话说当日杜缺夫妇提议让几个孩子们出去历练之后,定下次日收拾行囊,准备完善之后就行离开,两口子对几个孩子谆谆指导不提。
次日中午,楚含烟下厨做了一桌菜,连雪竹猴急着用手直接上去挑菜吃,被列云桐白了一眼,“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你管我呢,爱咋咋地,你想吃你也吃”,连雪竹回敬道。
列云桐看了一眼杜缺,杜缺笑了笑,突然连雪竹停下手来问道:“师傅,这样子是不是很不好啊?”
杜缺说道:“于人无害,于己无伤,为啥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呢?礼仪之道,大多是人给自己做的篱笆,是你自己的,做好你自己便是了。”
连雪竹眨巴眨巴眼睛,听的似懂非懂,但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也没再动了。
许知吾问道:“师傅,如果我做自己处处碰壁呢,还要坚持做自己吗?”
杜缺愕然,许知吾这问题倒真是为难了自己,想自己年过不惑,遇到这个问题仍然不知如何回答,他见过太多的人,因为经历过厄运、挫折、失败的打击,逐渐开始随波逐流,到最后棱角磨平,泯然于众,到底该如何呢?想到这里,杜缺平静的说了一句:“坚持下去,你可能最后会成一株失败的参天大树,改变自己,你可能成为一颗路边的小草。”
许知吾听罢也跟连雪竹一样犯迷糊,于是就没再多问。
吃饭时候,杜歌阑一直心神不宁,吃了几口饭便不再动筷,楚含烟以为自己做的饭菜不合女儿口味,便问道:“歌阑,今天的饭菜不好吃吗?娘再给你做点别的吧?”
杜歌阑慌忙的说道:“很好吃啊娘,只是我今天不太舒服,总感觉心慌。”
楚含烟一听着急道:“莫不是生病了吧?”说罢朝杜缺看了一眼,“要不改天再让孩子们走吧?”
“不用改天了,今天就送你们上路,哈哈”,门外一阵笑声飘进来,不,应该是一群笑声。
杜缺听到,脸色大变,提起玉箫直奔院中,一看倒抽一口冷气,门外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全部着黑衣,蒙着黑头套,但见为首人物身材高大,体格壮硕,目光精泛,武功当是非常高强,腰间别着一把五尺有余的大刀,刀尾铸着一颗骷髅头,上面时不时还滴下几滴血来,杜缺见状,心里明白了几分,不知有多少人已经惨死在这人手里。
“杜先生”,带头的黑衣人抱拳说道,“今日前来造访,未能提前通知,还请先生海涵,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来探望下先生雅舍。”
杜缺看着这人惺惺作态,强压下心中不快,回礼道:“既然先生已经看过寒舍,便请先生离去,再下有些事做,恕不远送。”
黑衣人笑了一声,说道:“杜先生,本人这次接到命令,来向杜先生借一件东西。”
杜缺说道:“寒舍无他,尽管取便是,切莫坏了院内花草,只请先生小心。”
“再下了解。”黑衣人平静的说道,然后转过身去对手下说,“你们,在院内候着,我进去看看”。
“遵命”,其他黑衣人面无表情,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如雕像般站在院中。
空中风吹落叶,太阳西行,将院子的风致画成一幅画来。
黑衣人进屋去,在紫竹苑内徐徐走着,路上也不碰花草,一个一个房间的查看。
转了一圈,似乎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回过头来,看着正在桌子旁边的楚含烟和四个孩子,黑衣人诡异一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杜缺看到,心中不由得一紧。
“今天的饭